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十分钟,她渐渐有了意识,想起最后看到的那个人影,她反应过来这是一场布好的局,而她就是局中的小麻雀。
明白过来她就慌了手脚,第一反应是跑,到了门口又想起凶器上会有自己的指纹,她回身来拿,等握着刀到了门口,房门已经给从外面打开,几名保安和服务员都看到了拿着刀惊慌失措的她。
现场很混乱,服务员尖叫,保安怒吼,也不知道谁一脚踢在她腹部,疼得她蜷缩起来,然后她就被几个大男人压住,而这整个过程她一直喃喃说着一句话。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顾菁菁不是我杀的。”顾云初猛地站起来,带着手铐的手挥向桌子上的白炽灯,包括审讯警官的手机、笔等物全扫落在地上。
主审的警官还没见过这么牛x的罪犯,他一拍桌子,“嫌犯,坐好,进了这个门儿你还横什么横,你有杀人动机,凶器上也有你的指纹,而且你在案发现场被抓获,我不管你有什么厉害的背景,进了这个门儿你就得伏法认罪。”
四面墙壁诡异的图案,压抑的空气,警官的咆哮指责,顾云初那种感觉又来了,脑子变成了一条曲绕的小路,然后黑色的爬虫密布,它们蚕食着小路的一切,所过之处啃噬出一道道缺口。
额头上冒着冷汗,被铐着的手因为过于用力的抓着桌子,指甲都翻了,顾云初实在忍受不了,她大叫着,把审讯桌给掀翻。
俩个审讯的警官跳起来闪到一边,差点给桌子砸到,他们飞快的上前制住顾云初,他们没想到一个瘦瘦弱弱的女人能有这么大的爆发力,好容易把她制住,却发现她已经扯掉自己的好几缕头发,皮头都出了血。
“把嫌犯送拘留室,她情绪极其不稳定,还自残。”
顾云初给铐住手脚丢到拘留室里,大闹过后,她精疲力竭,瞪着没有焦点的眼睛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此时,左然郴正在跟刑警队的领导交涉。
“人我必须要保释,你们放不放?”
这个领导很为难:“左律师,你就别为难我了,这是个刑事大案,上头很重视,而且外面的舆论也铺天盖地,放人?我可没这个胆子。”
左然郴气的冷笑:“怕人跑了?我们交足额的保证金,再说景薄晏是谁,难道他老婆会跑了不成?”
领导皮里阳秋,“左律师,喝水喝水,不是我不放,你也看到了,外面一堆记者堵着呢,你能确定还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吗?景氏总裁的妻子杀人,还是杀她的亲妹妹,不好说,不好说。”
其实左然郴又怎么不知道这事的难度,就是因为知道,一向不屑走后门的他才走了后门,现在保释无望,只好退而求次,“我什么时候能见见她?”
“嫌犯现在情绪很不稳定,等一等吧,她又见律师的权利,左律师您放心,这里面一定好好罩着她。”
从办公室出来,左然郴吐出一口浊气,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盘算着这会儿景薄晏还没坐上飞机,立刻打电话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景薄晏的声音急切,“左儿,怎么样?人保释出来了吗?”
左然郴还失去了一贯的冷清,“二哥,你要做好准备,这个案子太棘手了,现场抓获,作案动机、凶器都有,而且媒体那方面炒的也很严重,她身份特殊,太有新闻性了,现在不仅渝城,甚至全国的媒体都在关注,虽然你们没有公开婚姻状况,但是景氏的股票已经在下跌,情况非常严峻。”
“郑浩南,郑浩南那个王八蛋呢,你找他,不论什么方法,让他一定给我把云初弄出来,她精神状况不稳定,在里面会出乱子的。”
有人说关心则乱,左然郴竟然忘了郑浩南这个挂名公检法的大领导,可是打电话过去不通,他立即开车去了郑家。
郑家只有警卫没有正主儿,说老爷子带着郑浩南和悠悠去部队集训了,当然,哪个部队是秘密。
左然郴狠狠的骂了句脏话,郑小六关键时刻掉链子,太他妈的不是人了。
郑浩南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手上的铐子挣得哗啦啦响。没错,他也给铐着,关在部队的禁闭室里,现在军队裁军,他爸有望成为军区司令,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所以郑老首长让人把他打晕了带到了这里。
郑浩南这个心里呀,别提什么滋味了,他觉得以后都没有脸去见景薄晏了。
左然郴没找到郑浩南,却接到了景老爷子的电话,他现在在景氏坐镇,让左然郴立马过去。
没等左然郴开车,辛甘的电话就来了,她哭着喊着要见顾云初,昨晚她突然取消了约会,今天她又没去报社,得到消息的时间晚了,现在责怪左然郴没第一时间告诉她。
左然郴耐着性子跟她说:“辛甘,你听我说,现在的情况你该清楚,不要给我添乱,去刑警队门口等着我,我忙完了这边就过去。”
辛甘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答应着,立刻挂了电话,左然郴想嘱咐慢点开车都没来得及。
景氏,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秦臻和景子砚领着一帮人把景老爷子团团围住,她仗着人多,大着胆子要老爷子换总裁,重新分配股份,景薄晏不是景家人,根本就不配得不到股份。
景老爷子给他们气的心脏病都快犯了,一方面还担心着顾云初和景薄晏,他好容易把人安抚掉,让他们去会议室等,自己则不停的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