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道:“这么说,当晚到场的人,就是你,小兰,秀莲姐,还有孙叔,牛叔和石头了?”
狗蛋点了点头。
江云又问:“那么后来,还会不会有人到这里来?”
狗蛋不知对方为什么问这个,迟疑了一会,不确定的道:“这个我看不会吧,晚上黑灯瞎火的,没有人会到这里来,这边的田地是王铁柱,还有秀莲姐他们的,一大早的,其他的村民也不会到这里来。”
江云转头看了看四周,此刻田地里都已经插上了秧苗,又是一大清早,四下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人在田地里劳作。
他记得,对方口中说的牛叔,也是他家的一个老佃户,石头是他儿子。
他想了想,便吩咐道:“狗蛋,你去把牛叔,还有石头叫来,把你爹也叫来,另外,再去找一些长麻绳,还有一些短木棍来。”
狗蛋没有多问,答应一声,就转身跑去叫人了。
他跑出没有多远,迎面就见到一大群人朝着这边走来了,走在最前面的,他认得是乡里的钟乡老,村里的两个大户朱友贵和钟进陪在旁边,后面跟了一大群村民,江云吩咐他要找的他爹,牛叔,石头都在。
远远看到这一大群人过来,江云也赶紧迎了过去,并不是因为看到乡老来了,赶过去迎接,而是担心这一大群人闹哄哄的过来搅坏现场,要把这些人拦住。
依着脑中的记忆,他知道走在前头的那位绸衫老者,就是本乡的三位乡老之一钟延泽,有秀才功名,而他也看到了陪在钟延泽边上的朱友贵和钟进两人,心里就有些不踏实。
怎么偏偏叫了这位乡老来,这钟延泽和钟进,应该是本家,而这钟进跟朱友贵一样,对江家的上百亩良田早就垂涎不已,图谋不轨,前不久王铁柱,张二牛他们挑众闹事,背后就有这钟进和朱友贵的影子。
这两人应该是巴不得江家出事,有这么一层关系,对于这位到来的钟乡老,他就先存了一分成见,担心对方是否会真心卖力寻拿凶手,主持公道。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来了,他也不能当作没看见,当即迎上前去,来到对方面前见礼道:“小子江云,见过钟乡老。”
钟延泽目光在面前少年身上打量几眼,挥挥手道:“不必多礼了,还是先去看看现场再说。”
说着就要迈步前行,江云却又拦下了人群,大声喊了起来道:“出事的现场需要保护,若是无关的人,请不要靠近,我陪着乡老一个人前去就是。”
钟延泽听得点点头,停下步子,目光在对方身上又多停留了片刻,心中暗道,听闻这位江家小哥书虽然读的多,但却钻了牛角尖,颇有几分书呆子气,而如今看来,似乎跟寻常传闻不大一样,这人遭逢大事,不慌不忙,处置妥当,还知道保存现场,这可不大像是一个书呆子的行径。
他不由高看了对方一眼,淡淡一笑道:“江小哥说的有道理,大家都在此稍候,不得靠近事发现场,我随江小哥前去就是。”
他迈步前行,旁边的朱友贵和钟进两人自恃有些身份,也要跟着前往,却被江云又伸手拦下,道:“朱老爷,钟老爷,这里没你们的事,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