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雪峰之巅,大雪纷飞,寒风阵阵,这大风像要把人卷跑似的,直吹的人睁不开眼,远远望去,一望无际的白色覆盖在整个山峰之上,像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外衣。
这一片莹白之中,出现了两个小点,近距离看去,是楚辞师徒。二人走到玄雪峰巅,离断天涯还有几丈,便已感受到从涯底吹来刺骨寒风,风力十分之大,且忽猛忽弱,姬钰一时不妨,向前冲了几米,差点被带入涯中。
楚辞伸手一抓把姬钰拽了回来,扔离涯边。
独自一人飞身向前,立于涯顶附手而立,衣玦飘飘,寒风卷着鹅毛大雪呼啸而至,扬起长袍,恍如神仙中人。楚辞沉默片刻,回头沉声道。
“姬钰,认真看好了。”说罢,利剑出鞘,那银白的剑身带起一阵轻吟,旋身而上,一片银光笼罩,带着莫大的威势,强压而来。虚空中,一剑劈斩而下,天地仿佛静止了下来,只剩下那决然的剑意。余下的剑气在涯顶留下深深的沟壑,暴虐无比的风雪被从中劈斩成两半,凝滞了片刻又恢复了常态。
而姬钰还陷在那一剑威势中,深深不可自拔。
“你既已化形,就从今天开始练剑。”说着扔给姬钰一把木剑。
木,木剑……∑(っ °Д °;)っ
“横挑竖刺每日万遍。”
“是,师父。”小姬钰拿着小木剑点头应道。
皑皑白雪之中,一个小黑点由远及近,正是开始学剑的小姬钰。
姬钰提着木剑站在段天涯前,灵气流动压于足下,整个人便稳稳的立在地上。
挑,刺,挑,刺……在风雪的干扰下,手中的木剑,剑势不稳,微微晃动。
姬钰邹了邹眉,加大力度,挑,刺,挑,刺……
一边运转着灵力,抵御寒风暴雪的干扰,一边努力稳住剑势。
刺到一千时,手腕发麻,姬钰无视手腕的酸痛,继续挥重复之前的动作,每当剑势有所偏移时,便猛然收回,重摆姿势再度刺出。
一剑一剑,无畏风雪,待到五千遍时,虎口裂开,手腕已经毫无知觉,姬钰凭着一股恒心,咬牙坚持,吃得苦中苦,方为鱼上鱼。
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十九,一万,待到最后一下终于刺完,天已经黑透了,姬钰瘫倒在地上,望着满天的星空,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点点星光映照在姬钰的眸子里,像是落入银河的星子,漫天星光……
楚辞一步一步踩着积雪,走到姬钰练剑的地方,看着在雪地上睡着的幼童,无奈的的笑了笑。俯身抱起小姬钰,往来路走去,沿路留下的脚印在风雪的覆盖下消失无踪,仿佛无人来过……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映入床边,姬钰翻了个身,揉了揉眼,坐了起来,醒了醒神,正准备下床梳洗,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摆了摆脑袋起身下床,穿戴完毕,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自己的右手,虎口处的伤口已然消失,顿时心中一暖,白玉般的小脸上挂起了大大的笑容……
三个月后,姬钰已经能适应如今的节奏,日挥万遍仍留有余力。
难得一个大晴天,姬钰在断天涯练剑,横挑竖刺如今已不受风雪干扰。
“不错,从明天开始就用这把剑,还有不许用灵力。”楚辞不知何时站在姬钰身后,忽然出声道。
姬钰愣了愣,接过楚辞递来的石剑,点头应道“是,师父。”
第二天一大早,姬钰木剑小心包好收到柜子里,带着新换上的石剑走出屋门。
还未靠近断天涯,整个人都要被吹飞了,习惯性的准备运转灵力,忽然响起昨天师父说的话,别遏制住了运转心法的yù_wàng,憋着一股劲往前冲,不一会儿便被吹翻在地,滚落在雪地里,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人。
姬钰艰难的从雪地里爬起来,浑身沾满了雪花,如同一个雪球,还未站稳,便又被吹翻在地。如此重复,姬钰发现涯底吹上来的飓风,有规律可循,约莫一刻钟风速便会变弱一会儿,持续时间半刻钟左右。然而即使趁着风速变弱,爬上断天涯,不一会儿,还是会被吹飞。
小姬钰低头望了望自己的五短之身,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周围的环境,沉吟片刻,眼睛一亮,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便见那小小的人儿,拿着一条绳子跑了回来,绳子的一头系在自己身上,另一头拿在手中,等风势一弱,连忙爬上断天涯,将另一头系在断天涯石碑上,刚刚系好,一阵飓风吹来,小姬钰整个人像被放风筝一样,吹上了天。这上天了还不忘练剑,在空中东倒西歪的,横刺竖挑,待风势一弱,又落了下去,因为有寒风为托,到底不曾摔伤。
一天下来,整个人也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虽未摔伤,但浑身青青紫紫,也着实不好受。
第二天一早浑身的青紫便消失了,姬钰挂起笑容朝着断天涯走去,和昨天一样,照葫芦画瓢,把自己系在石碑上,不一会儿便被风卷起,在空中飘荡,握着石剑的手,一个巧劲挽出一朵剑花,片刻功夫,便开始很挑竖刺的练习,与昨日情形一般无二,在飓风中剑势不稳,横挑竖刺变得格外困难,各种歪歪斜斜的姿势都有,简直惨不忍睹,越挣扎,越艰难,好像一团泥沼,各方阻力其上。与其歪歪斜斜的滥竽充数,不如,思索一下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
姬钰沉默片刻,收回石剑,放弃挣扎,任由自身像风筝似的被放在空中,大脑却在飞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