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也是不相信南方已经不在了的事情,于是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让助理去找了三个私家侦探一起查南方的事情,其中一个私家侦探甚至从火葬场里面拿到了火葬单据,就差没有找到公墓了。
宁泽怎么也没有想到,靳家人会做到如此精细的地步……
他连续喝了两瓶的烈酒,这样高度数的酒一般人喝了一瓶酒可能倒下了,宁泽一直强撑到了第二瓶。
深夜两点多,宁泽从暮色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街道上面已经没有什么人影了,他拿着快要空了的酒瓶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一路都是紧咬着牙关在走。
当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他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于是就拿出手机,用最后一点残存着的理智准备找一个代驾。但是当他刚刚拿出手机的时候,脑子瞬间像是短路了一样一片空白,他伸手去捏眉心,酒瓶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这个时候他手一松,手机也掉在了马路边上。
由于他的神智已经全然不清醒了,所以也没有附身去捡手机。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走。
他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竟然走回到了宁宅,他进门,甚至连门都没有锁上就直接上了楼趴在了被子上面开始睡觉。
“南方……”宁泽一个人低声呓语着,房间里面却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他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多梦。梦里面他记起了以前南方跟他结婚时候的日子。那个时候南方虽然视他为豺狼猛兽,恨不得将他推地越远越好,但是那段日子却是宁泽觉得最幸运的日子。
不是幸福,是幸运。
因为她在身边……
*
宁泽在家浑浑噩噩地喝了三四天的酒,整个人颓废地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的手机那天晚上被扔在了大马路上面,他也不记得了干脆就扔了。反正现在宁氏没了,靳南方也没了,也没有人需要联系。
老宁总的案子今天开审,宁泽前一晚因为酒精中毒被送进了医院。因为连续喝了太多的酒,每天都在喝酒和呕吐当中渡过。最后实在撑不住了,自己用家中的座机打了120。
他在医院急诊室里面躺了一个晚上,输了液,也没有人来探望他一下。原本宁泽就只有老宁总一个亲人,还有一个小姑妈现在在瑞士,听说宁氏出了事情之后自然是逃地远远的,不敢再回来了。
一大早老宁总的案件开审,宁泽迷迷糊糊地从急诊室里面支撑起了身子,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医院里面。
“这位先生,您酒精中毒需要再多休息一下。还不能够起来。”急诊室的护士见宁泽要走了,匆匆忙忙地跑前来,担心宁泽这个时候要离开。
宁泽仰头看了一眼盐水瓶,皱了眉心直接伸手就拔掉了自己手背上面的针管:“我没事了。”
他的声音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变得很沙哑,护士见宁泽执意要走,让他签了一个单子交了费就放他走了。
宁泽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上面全部都是酒渍,看上去很脏。但是宁泽穿着却好像是有了不一样的一种味道一样。
也只有宁泽才能够在最落魄的时候穿成这样也还会好看的了。
宁泽手中拿着昨天晚上被送来医院的时候穿着的那件西装外套,随手地搭在肩膀上面,吊儿郎当地走出医院的门去。
实际上他这个时候倒不是真的吊儿郎当,只是因为酒还没有全醒,走路走不稳。
宁泽打了一个哈欠,其实昨天晚上他也没想到自己在撑不住的时候竟然会打120,他以为自己倒是宁愿一死了之了。
他扯了一下嘴角,眼底尽是空荡荡。
此时,沈牧抱着宁宁走进了附院,宁宁在沈宅的时候不小心被开水烫伤了自己的胳膊,沈牧得知消息之后连忙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赶回沈家将宁宁接了出来送到了医院。
宁宁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南方和宁泽了,他将头埋在沈牧的怀中低声喃喃:“沈叔叔,我的胳膊好痛啊。”
“再坚持一下,待会医生处理一下就没事了。”沈牧还是很会哄小孩子的。
宁宁很懂事,看到沈牧抱着他的时候额上都有汗珠汨汨地冒出来了,于是连忙低声开口:“沈叔叔,我自己下来走路吧。”
宁宁知道自己也不轻。
沈牧见宁宁坚持,就附身将他放了下来,此时的宁泽刚好打着哈欠从沈牧的身边走过。沈牧为了放下宁宁,是背对着宁泽的。
宁泽没有看见他们,沈牧也没有看见宁泽。但是宁宁这个时候却是恍惚之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低声开口:“沈叔叔我看到我爸爸了……”
此时的宁泽已经转了一个弯,出了医院大门了。
宁泽的步伐很大,一下子就没了人影。
沈牧拧眉:“看错了吧?”他记得,宁泽是在拘留室内,怎么可能在医院。
这个时候宁宁连忙挣脱开了沈牧的手,向着宁泽刚才跑的方向跑了出去:“爸爸!”宁宁不断喊着,但是已经看不到宁泽的人影了。
“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吗?”宁宁一个人站在原地失声痛哭,他无助的样子惹来了很多人的视线,所有人看到小孩子这个样子都觉得很心疼。
沈牧上前附身将宁宁抱在了怀里:“宁宁,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