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刚才围着看的乘客都没有什么兴趣,这个时候靳北城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起身正准备走向尔曼的时候,尔曼瞬间便转过身去将脸埋地很低很低,她强忍着疼痛的腿站了起来,觉得小腿腹被利刃刺了一般的疼。
尔曼朝着空姐摇了摇手,示意自己不需要搀扶,她这个时候要出头等舱必须要经过靳北城的身旁。
她几乎是把脸都别了过去,硬生生地看向了另一边走出了头等舱,空姐抱歉地朝着靳北城笑了一下。
靳北城回头看了一眼,但是此时的尔曼已经匆忙走出了头等舱,他没有在意,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快落地了。
靳北城伸手捏了一下眉心。这次的费城,毫无收获。
半个小时后,飞机落在了纽约的地面上,尔曼坐在座位上很久之后也没有能够缓过来,不仅仅是因为腿疼,更加是因为害怕。
五年了,这种害怕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心底,尔曼在梦里梦见过无数次再一次见到靳北城的场景,每一次醒来的时候都是被恐惧惊醒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是陷入了一个恐怖的怪圈当中一般,真的很怕很怕。
今天她切切实实地看到他了,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挖了出来,直接暴晒在了太阳下一样灼热疼痛。
这个时候机舱里面的人都已经走空了,空姐走到了她身旁催促她:“小姐,您该下飞机了。”
尔曼深吸了一口气,拎着简单的行李包起身走出了机舱,但是临下飞机前还是被空姐叫住了:“小姐,方便留一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吗?航空公司之后会感谢您的。”
尔曼只是笑了一下:“不用了。”
她不需要任何感谢,如果因为感谢被靳北城发现的话,那是得不偿失。
她一走出机舱就被刚才那个老人的家属给拦在了出机口。
“等等。”那名中年女人伸手摊开朝向尔曼,“你还没给我看你的行医执照。”
尔曼真的是不想跟这样的人纠缠,她救了这个女人家人的姓名,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态度?
她真的是想要笑。尔曼抿唇:“行医执照我没有带在身上。”
尔曼根本拿不出行医执照,因为她没有。所有非临床专业的医学生,毕业后都不能考执业医师资格证。她是法医专业的学生,是不能够做医生的。
刚才如果不是整个机舱内没有医生,另外那个老人快要濒临死亡的话,她也不可能会冒着让自己惹上官司的风险去救陌生人。
但是见死不救她的良心过意不去。
“是吗?那麻烦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如果我父亲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我们需要联系你。”中年妇女开始有些过分,尔曼真的是想要开口问一句,我在你爸爸濒死的时候伸出援手,结束了你开始怀疑我你还有良心吗?
但是尔曼的修养不允许她这样问出口。
尔曼在这个时候如果想要脱身的话,唯一的方法就是留下她的联系方式。她接过中年女人身边的另一个家属递过来的纸币,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下一秒,女人拿出手机拨了这个号码,尔曼放在包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真的是无语地想要笑,被人质疑道这种程度,也真的是够了。
“没事了吧?我很忙先走了。”尔曼原本想要对家属的态度稍微好一点,但是这个时候真的是好不起来,只能够冷漠。
尔曼踩着高跟鞋从女人的身旁走过,真的是希望自己以后再也不要遇到这样难缠的人。
她一出机场,就在出机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霍以言抱着一束玫瑰站在出机口等着尔曼,脸上笑意温和。
尔曼原本疲惫不堪的身心在看到霍以言和他手中的玫瑰的时候心情瞬间变得舒适了很多。
她含笑扯了一下嘴角走近了霍以言,下一秒霍以言上前,直接伸出一只手臂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机场里面人来人往,霍以言却完全当做他们不存在一般,紧紧地抱着尔曼不肯松手。
他将下巴抵在尔曼的肩膀上面,在她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在她耳畔开口:“我们有三个月没见面了。”
很普通的话语,从霍以言的口中说出来却是莫名地好听。
尔曼抿了一下唇,原本霍以言都是一个月来一次费城看她和帆帆,但是这三个月因为忙着纽约分公司的事情一直没有去费城。
“工作重要。”尔曼对霍以言始终没有办法做到特别的亲密。
不知道为什么,五年前的事情之后,她仿佛觉得自己不需要爱情了一般,一个人和帆帆在一起过的很自在。
每一次霍以言更加靠近一步的时候,她都会往后退一步。
不是他不够好,而是她不够好。
尔曼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霍以言,动作幅度不大,很礼貌的拘束:“我身上都是汗。”
她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推开了他,霍以言看到她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便伸手摘去了她的墨镜。
“你都不看我的眼睛,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霍以言还是那个霍以言,说话的口气都是一样的。
尔曼抿了一下嘴唇,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