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将井翻转了去,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院子里掉落了一些新鲜的土疙瘩外,基本上是啥都没动,还是老样子。加勒看了,目瞪口呆,想不到金乌竟然有这本事,他是巨人,可是,经常被加勒吆喝惯了,潜力和积极性竟然被尘封多日了。
弄得金乌到最后,直晓得吃鸟蛋,依附在加勒的手上,弄得很没信心,实际上自从金乌到了加勒是手上,作为玉指环,其实已经奉献了很多。加勒以前是很笨的,没有手艺,只有到处讨饭吃的命,自从遇到了金乌,人生的命运就截然不同了。
加勒惊讶之余,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承诺,于是提着青铜桶向屋内走去,边走边回头,一看巨人没了,还是那一只渡鸦,飞过来,加勒在往锅里倒水的时候,渡鸦落在加勒的肩膀上,这时候大家都已经起床,渡鸦还是不敢叫,怕别人讨厌他。
再说,中原国的人比较迷信,认为渡鸦一叫,肯定是凶兆,喜鹊一来,必有客来,嘉宾就在路上,说到就到。
渡鸦不叫,加勒有些慌了,此时无声胜有声,他对萧生说:“殿下,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有事报告。”
萧生说:“去吧,我不要你服侍,自己动手,越来越强,啥事都靠别人,到最后,自己啥都不能干。要当大王,必须要会照顾自己,才会照顾我的人民。连自己的都照顾不好,还怎么去照顾别人?”
加勒很清楚,弯刀族和中原国有世仇,总是打来打去的,没完没了,结果到了大郎的时代,两国不仅不打仗,就是饥荒闹得再大,两国还是互不侵犯,友好往来,虽然两个国家朝廷的元老都担心得很,最终还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萧生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当然不会再被仇敌惦记和仇杀,对人格外温顺,已经完全不像过去的野蛮、铁血和暴力了。不是说他骨子里没有了勇气,而是更加文明、谨慎和理智。
加勒得到萧生的许可,高兴坏了,赶紧往外跑,渡鸦从加勒肩膀上跳了下来,跟着一起往屋外飞,到了屋外,才开始呱呱地叫。他一叫不要紧,还没到后院,就有数不清的鸟飞来,朝加勒身上乱撞乱飞,铺天盖地,用翅膀拍打、用爪子抓加勒,就像冰雹一样,噼里啪啦地乱打。
加勒没想到会遇到这个,这简直是偷袭,可能鸟们刚才已经开过会了,决定实施报复行动,现在算是认准了仇敌——加勒,帮凶就是那个黑不溜秋、叫声万分难听的渡鸦,这两个家伙成了鸟们的天敌,一股脑地朝他俩进攻起来。
加勒一见,这还了得?偷蛋不成,反被报复,他边跑边喊:“老弟,快,钻到竹筐底下。”
加勒眼尖,看到墙角有一个竹筐,就招呼金乌,金乌很懂事,果然钻了进去,加勒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了进去,这时候,鸟儿们无法进攻,躲在竹筐内的兄弟俩,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
鸟儿们见仇敌已经吓得躲起来,非常开心,大叫着,叽叽喳喳地飞走了。看来,有些鸟是来帮忙打架的,打完了,或者打胜了,就凯旋而归。加勒懂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和金乌走到了竹筐里,相对来说,就是比较好的选择了,最起码没有发生流血冲突,免得到时候萧生殿下责怪。
要是按照加勒的脾气,他完全可以让那些鸟变成肉雨,被加勒的弹石神功击中,非死即伤,一般来说,死的概率最大,好在死的是鸟,要是死的是人,那么,加勒就要难过好几个月。他只是自卫,没有想到,这种自卫反而击溃了鸟儿们进攻。看来,飞行中的鸟儿根本没有凤凰,没有鸟们的头,完全是一种自发的组织,因此缺少了主观能动性,也没有个章法。
加勒不伤害鸟类,这些家伙,是金乌的衣食父母,他不能害了它们,所以他钻进了竹筐,顾不得羞,也不晓得耻,因此加勒也当了一回狗熊。
外面没了动静,加勒想从竹筐里出来,刚一露头,只听得“啪啪”两声,竹筐上响了两声,吓得加勒赶紧钻进了筐子,渡鸦也吓得往加勒的胯下钻,真是好大一只黑鸟!
过了一会儿,外面又没了动静,加勒探出头来,没事,然后全部身子都出来,渡鸦也走了出来,呱呱地叫:“大哥,呱呱,大哥,呱呱。”
“说话啊!”加勒问。
“大哥,你看,鸟屎!”渡鸦飞起来,落到了竹筐上面。
加勒一看,可不是,幸亏出来得晚,要是早一点,岂不是要被鸟屎砸中,听阿妈说,被鸟屎砸中,可不好,说是要倒霉的,谁知道呢,到底是真还是假,这个也不好说。
虚惊一场,鸟蛋没找到,倒惹来一群鸟,好在哥俩都聪明,躲过了一劫,开始找鸟蛋了,萧生殿下可能洗漱已经完了,要去照顾他,开始做饭吃。
他心里着急,马上就开始找鸟蛋,在昨天的沙蒿里面,应该还有剩下的鸟蛋。于是就去找,找来找去,竟然没找到一个,难道有人在作祟吗?
加勒突然想起来,昨晚房梁上出现的人影,到底是谁?难道是他?要将鸟蛋弄走,饿死金乌不成?
金乌呱呱叫着,加勒说:“别叫,让我想想,可能有人要害我们。”
“呱呱,我知道。”金乌说。
“那么,我们怎么办?”加勒问。
“很好办。”
“怎么办,别说好办。我知道你能把井倒过来打水,这点问题应该难不倒你。”加勒说。
“城里还有一座高楼,在那座高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