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奥赛提斯已经根本说不下去了,人过中年的老将,竟是无法克制的当着部下泣不成声。亲卫队长迪雷格搂上他的肩头,也同样是颤抖着嘴唇,止不住眼泪的愧悔,根本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字。
国王军诸将都看得不是滋味,亚布叹了口气,开口劝慰说:“这个我最清楚,自责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是已经过去的,不管自责再多,都不可能让一切重新来过。”
埃利诺立刻接口:“没错,这个我只会更清楚。当初我全家上下,不就是因为爷爷的一个错误决定才导致全家灭门?我那是被灭了全家,可不是只有一个阿爸!足足37口,只剩我一个!那滋味能好受啊?可是有什么办法,错已铸成,再多痛悔还能让时光倒流,回去重来一遍吗?还记得那时候我陷在这份伤里拔不出来的时候,伊赛亚就对我说,后悔也是一份人生修行,它不是为了让你往回看,而是要往前看的!是要从此长记性,不能再继续犯错,要知道,你在今天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到了明天它也会成为过去,不要再让自己有更多的事情去懊悔,这才是最重要的不对么?”
奥赛提斯擦一把眼泪,沉痛点头发誓:“大将军放心,为亲王殿下复仇,斩灭这条毒蛇,哈尔帕军团上下,绝不会因冲动乱来而坏事。”
“哟,这是谁在念我呀?”
说谁谁就来,营帐外忽然就传来伊赛亚招牌式的懒洋洋的笑声,看到这父子俩走进来,埃利诺讶然瞪圆了眼睛,喂,他的嘴巴什么时候变这么灵了。
“你们怎么来了?”
伊赛亚满眼风凉没好气的向旁边一指:“当然是被绑架来了,以为是老子自己想来?看到没有,这就是负责押解的。”
‘押解’头子正是执掌国王卫队的麦西姆,听到这种诋毁必须更正:“是护送!护送好吧!除了你谁还能有这么大的脸面,让国王卫队都来给你当跟班?要好酒去给你弄窖藏最久最纯的葡萄酒,要吃肉立马多少人进山给你猎最新鲜的野味,扎营睡觉都要轮着班的替你轰蚊子,这一路上伺候的还不算到位呀?老实告诉你,陛下都没这么使唤过我,怎么都不知道感动一下。”
营帐里响起一阵忍俊不禁的笑声,这么难伺候的,真不知道有谁用得起。等到听明白了来意,埃利诺嬉皮笑脸拍上肩膀就要开始谈条件:“老大,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给个情意价,你不会也这么为难我吧?”
伊赛亚皮笑肉不笑,捏着两根手指拿掉他拍在肩膀上的手:“这个么,看心情。”
埃利诺不愧是深得真传,一看这模样就知道他憋的什么屁,同样皮笑肉不笑的说:“别呀,军中不比在别处,哪可能那么自由呢?譬如说这个……什么时候该起,什么时候该歇,还有这不能沾赌,不能随意离队出去乱逛游,该找人找不着人的,那怎么能行。就看在小弟我也是初次担这么重的担子,给个面子行不?配合一下,别出难题,要不然……”
伊赛亚立刻瞪过来:“要不然怎样?”
埃利诺摸着下巴乐得坏:“要不然,可就别怪我往你的帐篷里塞女人了,而且这事还必须让你儿子知道,最好亲眼欣赏到一个现行。”
惨遭致命威胁,伊赛亚难以置信的瞪圆眼睛:“行啊,你小子出师了?敢反过头来威胁我?”
埃利诺笑得谦虚:“威胁这东西,它只要好用,干嘛不用啊,你说是吧?”
伊赛亚:“……”
麦西姆恍然大悟,这下真要捶胸顿足:“哎呀,我怎么早没想到?你这小子不愧是得真传啊,就是招数多,早知道在路上我也这么治治他,也免了给我出那么多邪门的要蛾子,存心折腾人。”
旧熟碰面斗嘴磨牙,当然都是同龄人凑成堆,哈兰一进帐,迎面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雅莱红红的眼睛,还有挂在眼角分明还没干透的泪珠子,坏心少年立刻凑近仔细打量:“哭了?哇,你今年多大了,居然还会哭鼻子?都已经是已婚人士了,这个……呵呵……别说,你哭起来还挺好看的,秀气,比女孩好看。”
妈蛋,这小子存心欠揍吧?
雅莱立刻被踩到尾巴,狠狠擦一把眼睛死不认账:“谁哭了?!这叫恨红了眼知不知道!恨的就是你们这群欠揍的!”
说完立刻摔帘子出门,其实真心有点落荒而逃躲尴尬,却不想哈兰竟是粘在身后一同跟出来,还在超级不识相的大声追问:“喂喂喂,你去哪呀?”
雅莱万分没好气的瞪过来:“关你屁事。”
“那不行啊,我必须跟着你。”
“跟着我干什么?”
“老妈+陛下的死命令,不能让美莎当寡妇呀。”
他说什么?!雅莱险些气歪了鼻子,妈蛋,被人小看也拜托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