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莎,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种不要命的潜质呢?好了,先别看了,再大的事也不差这几天,女孩子哪有这么不知道轻重的,当心落下病,都是你自己受罪。”
这样说时,一个热盐袋塞过来,就敷到了女孩肚子上。
美莎在座榻里缩成一团,只看表情就知道很难受,愁眉苦脸化不开,唉,为什么做女孩就这么倒霉呢?每个月都要有那么几天特别折腾人。
大姐纳岚苦声劝:“别再坐着了,还是去躺躺吧,查案报仇固然重要,可也不能不顾身体吧?哪有你这么疯的,看看,一疼起来都明显要比往日更厉害,一看就是折腾累坏了。才刚嫁人,夫妻都还没有同房好好过呢,更没生宝宝,万一落下病是闹着玩的吗?女孩尤其在这几天,就该好好歇着,不能太劳累,不然当心以后会疼得越来越凶的。”
美莎被念得头大:“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姑姑你自己都不觉得吗,你越来越爱唠叨了,再这么下去,是不是真的准备要加入唠叨大妈的行列?”
大姐没好气的瞪眼:“嫌烦了?不爱听了?哼,要是别人我才懒得唠叨呢,谁让就是赶上你这么一个让人操心头疼的。快去!好好躺着,不准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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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案的风格变了,美莎在家门里处事的风格好像也变了,当提妮夫人问起:既然说亚流士已死,这大仇应该算是报完了吧?雅莱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撤军的时间有议程了吗?
——关于摩苏尔的事情,事实真相都是机密,因此家门里的亲眷还根本不曾知晓,即便是凯瑟王急匆匆的跑过来,包括调兵费因斯洛军团,对外都是用屠杀令当说辞,就说是防备巴比伦的乱象波及到哈尔帕,王是因为担心女儿才跑过来的。所以,自从亚流士已死的消息传回来,家里人几乎天天都会追问:仗打完了?是不是该回来了?
美莎之前还总会好言劝慰,别着急,打仗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就算真打完了,安排善后事宜稳固巴比伦也还有的忙呢,要不然,万一那边乱得不像话,拍屁股走人倒是痛快了,以后留给哈尔帕的麻烦恐怕都少不了吧?
以此安抚,至少态度很好很诚恳,可是现在摇身一变,傲气公主竟是懒得再玩那一套了。当又被追问撤军时间是否有议程,她的回答简单干脆的只有一个字眼:没有。除此之外,竟是再无更多一字。
表妹茉莉显然比姑母更着急,连声追问:“为什么?不是说都已经从喀希特山区收队了吗?既然该报的仇都已经报完了,那为什么还不回来?即便巴比伦要有人主持局面,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国王军吗?总不可能是让表哥留在那里吧?”
美莎冷冷看过来:“事关军情,这是你该问的么?”
茉莉难以置信瞪大眼:“我……我怎么不该问了?”
美莎冷然一笑,那种表情就像看着一个完全自以为是的蠢货,慢悠悠反问:“哦?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过问这种事?”
茉莉登时被气到了:“身份?你是说我不够身份?那好,姑妈的身份够吗?可以过问吗?做母亲的要问一问儿子,你总不会也说不该问吧?”
美莎痛快点头:“当然不该问,否则泄密或者干扰了大事,你们负得起这个责吗?”
泄密?大事?
这样的字眼让提妮夫人心头狠狠一跳,她现在没心情去计较态度,只想知道儿子:“美莎,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再出什么大事?雅莱会有危险吗?”
即便是对婆婆,美莎的态度依旧不客气,冷冷重复:“我已经说了,这不是你们该过问的,雅莱现在很好,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茉莉气急,开口即问:“表哥有没有写信回来?我就不信这么长的时间,表哥会连一封信都没给家里写,是不是都被你截留了?”
美莎当即顶回去:“什么叫截留?他写信本来就只能给我写!”
茉莉难以置信瞪大眼:“为什么?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美莎悠然冷声:“有错吗?即便写信回来,只有我能接,非因我是妻子,而纯粹是因为权同领主,代行职责,能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吗?前线战将,哪个没有亲眷家人,难道他们也都能在战时随便给家里写信?他们的家人也可以随便去打听行军进程吗?走到哪里了,在干什么,接下来又准备干什么,这些岂能随便向不相干的人透露?军法守则,真有泄密可是要被立刻处斩的死罪呀。”
茉莉气到抓狂:“你……你说谁是不相干的人?”
美莎风凉重复:“对军情而言,你们就是不相干的人,有错吗?就像叔叔,那么多的出征出战,行走在外时,至多派人给家里报个平安,但对于他正在进行的开战大事,难道也都会写给叔母知道?”
事实倒也的确如此,提妮夫人不再坚持:“那好吧,不该问的我不问,我只想知道,雅莱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美莎却只说:“办完了该办的事,到了该回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
茉莉脱口而问:“表哥到底还该办什么事?”
美莎懒得再废话了,第一小跟班伊莲直接代劳挡回去:“才刚说了不该问的别问,怎么都不长记性啊。”
茉莉勃然大怒,指着鼻子骂过去:“大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