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务大臣凯姆威锋利反问:“陛下凭什么敢这样保证?焉知这不是赫梯王的诡计,恰恰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欲盖弥彰?长公主走一趟就能从此洗脱嫌疑,那也未免太便宜了吧?”
塞提摇头嗤笑:“看来你是太不了解穆尔西利斯二世了,我可以告诉你,他能用任何人任何事去做局,都绝不可能用他最爱重的女儿来做这种事!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都断不会把美莎当成政治筹码!”
他说:“赫梯长公主,她的份量丝毫不亚于赫梯王,美莎能来,正是可以缓和关系最好的方式,能为埃及的重建赢得时间和空间,那么,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艾蒙忧心忡忡:“可是万一出事怎么办?若美莎竟在埃及境内发生意外,那岂非弄巧成拙?赫梯王的怒火都会立刻不惜一切的扑过来!”
塞提点头说:“所以,美莎此行,断不容出现任何意外!给出最高礼遇,重兵护卫,法老军团沿河开路,就由我的禁卫队亲赴阿克伦什迎接,法老太阳船开赴塔尼斯,用作公主座船。”
决议一出,满堂哗然。掌玺大臣,已是侍奉了三代君王的老臣卢索霍然而起,须发间弥散愤怒:“陛下,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给出这样的姿态,埃及脸面何在?”
塞提冷眼斜睨,丝毫不为所动:“若发生意外,引来战端,你还想要什么脸面?”
最终力排众议,塞提的决定不容动摇,就由舍普特率领禁卫亲兵奔赴阿克伦什,迎接赫梯公主入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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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一方,国王大队这日终于抵达最南端边界的美吉多要塞。到来时,卡赫美士总督鲁纳斯、卡特纳守将巴兹、卡迭什守将古辛,都已蒙召齐聚等候在此。而除此之外,鉴于进入埃及境内后,是要船行水路,所以与埃及两方协商,凯瑟王便从西里西亚抽调水军船只,从大绿海开进尼罗河,赴塔尼斯等候,用作公主座船的开路护卫船。为此,抽调的西里西亚水军是第七船队的统领莫雷——他正是曾经在分兵作战时,与阿法斯一同主持阿玛纳战线的赫梯方面首脑。对埃及的状况尤其是尼罗河的内河航行最为了解、最有经验,同时更是精通船只结构的大行家,如果有人想在船身上玩诡计动手脚,休想瞒过莫雷的眼睛。因此,这便是凯瑟王拣选的,用作船队安全的最佳保障,他信不过埃及的护卫,一切必须要靠自己人。
而随着这番调令,同样被惊动要跟着一起跑过来的就是亚伦了。原本已是回家归队,忽然听说美莎这样的疯狂举动,他真心吓了一跳,紧随而来就是气急败坏,这个疯丫头,亏她想得出来,她不要命了?
于是,亚伦跟随莫雷的船队一起出发,却是转道推罗港,由此登岸急匆匆跑来美吉多。理由同样就是一句话:如果坚持要去,那他必须跟着一起去!
突然看到亚伦也凑来了,美莎一颗头都大了,她可没忘了亚伦和塞提有过多么精彩的开攻对决,他也要跟着一起去?见面不就是等着打架?
“亚伦哥哥,你怎么能去啊?别再添乱了好不好?”
美莎真心是在央求,亚伦却只会比她更郁闷:“那你坚持跑去又想干什么?”
美莎一个头两个大:“我当然有我的理由,反正不是去闹事的。”
亚伦心知劝不住,只能说:“别忘了,我才是真正去过埃及的人,你走这一趟两眼一摸黑,没有知根知底的人做向导能行吗?你放心,我也不是去为闹事的总行了吧?”
美莎深表怀疑:“你能保证吗?见面保持情绪平稳,不搞敌对不挑衅。”
亚伦痛快摇头:“不能保证,但我必须要去。”
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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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吉多要塞里,人员聚齐,公主出使的最终阵容正式出炉:除了大姐统领的十八卫侍女、门罗统领的近身内务仆从,护卫阵营里:布赫统领的王后卫队,最终只带最优秀的一百名一等卫,除此之外便都是各方抽调的群英荟萃:鲁纳斯这个心细如发的最强守将当然不能少;巴兹机灵,幼年时流浪四方,历世经验堪称丰富;埃利诺诡计最多,随机应变的能力无人可比;巴萨这个最资深的驯马高手,则是在最混乱的境地,也能控制住所有马匹不受惊不失序;还有拉赫穆带领的暴风纵队,战斗力不必多说。此外再有便是,乌萨德带领的族人是一支;西塞亲王之子古辛带领的部下又是一支;莫雷统领所有船只,负责水路安全;阿塔统领所有医生,负责医护安全……
全体看一看,凯瑟王却似乎还不放心,于是又从身边特别拨出了萨尔凯带领一百国王卫队随行。此外还有鲁邦尼也要跟着一起去,一者他是旁库斯幽灵密探的总首脑,若有需要,统领埃及境内的密探暗地行事最方便;二者他更是应对朝野政坛的老油条,凯瑟王是担心有害死拉美西斯的流言作祟,美莎到了底比斯,恐怕迎接她的未必会有多少善意,若是遭遇埃及朝臣群起围攻,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是真怕招架不住再受了欺侮,所以才必须要让鲁邦尼跟随压阵。
做父亲的方方面面思虑太多,一切都是为了防备不测,于是,即便是秉持着出使目的要尽可能控制规模,各部将领所带手下都是求精不求多,尽量压缩人数,最终的规模也还是超过了八百众。
只不过,这种精英集合也同时带来了一个问题,鲁邦尼就首先提出疑虑:“陛下,虽说都是优中选优,是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