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迦狄姆当然一百个赞同:“对对对,赶快!就这么办!”
然后,拉赫穆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震慑,从攻城伊始大举屠杀蜂蜜色皮肤的埃及人,然后便把这些尸首全部挂在了城头外墙上,远远望去,宛如吊死鬼成林的森然地狱,以致库什行省其他地方的驻军,原本赶来救援都城的,未等靠近已胆寒,只得连忙转身——恐怕凭这点人手打不下来,先求援兵再说吧。
再然后,当法老调派的镇压援兵纷至沓来,拉赫穆三百精锐,又成当仁不让的锋针利器。埃及进兵的传统,大队行军难走水路,军团方阵都在沿岸路上行,而统领军团的首脑却往往还是习惯于坐船——这当然要比骑马、驾战车舒服多了。所以,兵卒在岸上,将领在水上,放缓船速与军团同步,要传达任何命令,自有往来小舟上岸,即方便舒适,又不会耽误什么,何乐不为?却殊不知,致命的威胁正从水下来!
暴风纵队,人人皆是精锐中的精锐,而这精挑细选赴险地的三百人,更要算其中的翘楚最优,可以说是具备了全方位的素质和能力。能攀峭壁城墙似灵猴,能下河潜游似水鬼,拉开硬弓人人都是神箭手,举起屠刀个个都是索命煞。
当埃及援兵到来,三百精锐早已在必经河段埋伏多时,于是,将领座船首先要成遭殃的目标。以拉赫穆为首,多少人如水鬼一般冒头摸上船,这些指挥军团的核心人物就一个别想逃,再随手一把火,整条船付之一炬!同时多少埋伏在隐秘地点的弓弩手,锁定岸行军团走在最前的带队者,同样都是不管小兵,齐刷刷先杀头领!一朝出手,几乎眨眼间就是先将首脑灭杀殆尽,以致未等开打,援兵军团已是群龙无首乱成团。带队军官都没了,仗还怎么打?一片慌乱中只得火速回头报信,再请求援。
就这样,拉赫穆吸引过来的埃及军团越来越多,到2月将尽时,这场努比亚暴乱俨然已成巨患。底比斯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派出的战将分量越来越重,军队规模越来越大。眼看乌压压的镇乱大军涌向库什行省,旺迦狄姆有些慌神了。
“拉赫穆将军,现在该怎么办?这么多人,这……太多了,我们根本对付不了啊。”
自从离开哈图萨斯,拉赫穆一直都在仔细数算日历,每天晚上都要抬头细看明月。因为在这场全局布战中,开战日期!各方时间点的呼应,是个太重要的关键!
对旺迦狄姆的追问,拉赫穆始终没有给出明确回答,只告诉他不用怕,一切都在我王的计算中。与大批埃及援兵周旋,凯瑟王布置在敌境的无数密探,自然也全部调动起来,与他紧密配合,传送消息。就这样,纳帕塔城的对峙攻防坚持到2月的最后一天,清晰可见弯弯一条狼牙新月高悬夜空,拉赫穆才遵从王令,在这个晚上,揭开谜底。
“纳帕塔城注定是你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预言,让你做一回先知。你只需这样对族人宣告,从此后,你的地位就绝对没有人可以动摇。”
旺迦狄姆激动起来:“什么预言?”
拉赫穆指着头顶上细成一线的月牙:“看到了吗?狼牙新月之夜,有灭顶厄运笼罩埃及,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任凭现在围攻大军再多,你却根本不用害怕,底比斯会急迫传令把他们全都招回去,计算他们从水路报信的时间……五天!最多超不过十天!所有军团一定会撤,眼前你所看到的一切威胁都将烟消云散。”
旺迦狄姆半信半疑:“真的?你没有骗我?”
拉赫穆痛快点头:“当然,灭顶厄运正是从我王而来,怎么会有假呢?我可以告诉你,在遥远的北方,赫梯几十万大军早已集结完毕,战争就要从今夜打响,埃及人已经完了!”
旺迦狄姆因之狂喜:“真的?太好了!五天……最多十天,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今日的一切都是蒙赫梯王厚赐,我相信他,就如同我相信瓦格力!”
拉赫穆将一切交待完毕,也便要在今夜启程离开,他对旺迦狄姆的要求只有一件事:“就是这么几天了,不管面临多大压力,你必须坚持住!死守纳帕塔,不能撤退,不能让埃及援军提前调头折返。如果做不到,记住,你的损失远比我王要大得多,因为这座宝城,还有尚迪平原的无数金矿宝藏,你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要回来,明白吗?”
旺迦狄姆全都记下了,一口发誓绝不会有问题,毕竟这是在为他的部族、为他自己而战!
于是,在月色最黯淡漆黑的夜晚,由密探接应引路,拉赫穆率领三百部下,包括阵亡的16人遗体棺木和几十伤者,全部撤离努比亚。从海边登船渡红海,无数偷运船只紧贴红海东岸而行,以竭尽所能的避开埃及人的视线。直至穿插亚喀巴湾,从西奈半岛东侧登岸,三百人的敌后突袭密部,才要从这里分道扬镳。
由贝都因人的部落接应,他们要帮忙送走死者棺木和伤员,拉赫穆又特别分出50名部下为其路上护卫安全。这种安排,部下实在难接受,多少负伤不算太重的人都在极力争取:“将军,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可以跟着走。”而被选为护送者的人更要激动:“将军,还是让我留下参战吧,我不想错过。”
拉赫穆面色一凛,严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