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莎重重一哼扭开头,坚决不理这个最可恶的老爸。
凯瑟王满眼苦笑,放开塔纳尔,让底下人带出去玩,转过头来苦心劝:“美莎,这是开战。战场非儿戏,不是阿爸存心要委屈你,而是你真的不能去啊。”
“为什么?”
“因为谁都知道,你是阿爸身上最要命的软肋,所以谁都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这个风险太大了,我冒不起,当初在你妈妈身上发生过的事,绝对不能再重演。”
凯瑟王句句都是发自肺腑,是的,这个女儿对他太重要,因此也就成了软肋。此次出征,跟在身边的禁军卫队全由麦西姆统领,狄雅歌都要被留下坐镇王城,就是决不能允许在美莎身上出现任何意外。
已经13岁的美少女根本不接受:“那为什么齐丹亚、塞鲁和阿尼塔都能去?说什么怕算计怕被抓,怎么就不怕在他们身上重演了。”
父亲却说:“他们是王子,就不能有怕!那是他们应该领受的世界。”
“却不是我该领受的?”
美莎更生气:“这算什么规矩?太不公平了!”
大男人哑然失笑,他显然不能理解:“这和公不公平有关系吗?男人就是要拿刀的,拿刀也是为了保护女人,怎么,不喜欢有人保护你?”
美莎痛快点头:“老实说,我!真的!非常不喜欢!打着保护的名义就可以痛快剥夺自由,想做的事情全都做不了,想去的地方也统统不能去,如果换一换,阿爸会喜欢吗?”
孩子越说越气,却忽然换成一副笑脸,悠然说:“没关系,反正我已经长大了,也不需要事事都求着家长。所以,阿爸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而我,也要为我的人生开始好好负责。都走了也不错呀,正清静,刚好可以认真规划一下,选一选我想去的地方,譬如说……帮伊莲去找找她的父母,应该会是一趟很有意思的旅程。”
凯瑟王立眉瞪眼:“干什么,拿离家出走要挟上瘾了?”
美莎满脸无辜:“怎么是要挟?我要为自己的人生好好规划一下不可以吗?我怎么就不能走出去,怎么就不能甩开每天跟在身边的这么一大大大群人?真的很烦哎,一点都没有私人空间。”
“你敢!”
“怎么不敢?以为胆大是男孩专享吗?”
被惹毛的家长瞪圆一双眼:“有这么多人看管着,还想再玩第二回?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美少女欣然应战:“那就试试啊,我最喜欢就是有挑战难度的事了,太容易了反而没意思。就好像通关游戏,越难才越过瘾,这回我的聪明才智,终于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凯瑟王开始头大了,这个要命丫头!如果不赶快打消这些离谱的念头,他怎么还能安心启程啊?忍下磨牙火,他几乎是在央求:“美莎,你就算体谅一下阿爸行不行?战争,一旦打响那可不是开玩笑,你说……要是你这边出了什么状况,你让阿爸怎么办?还能走得下去吗?还是干脆撤回来?战争付出的代价不比别的,那都是人命!如果不能换来预期战果,一个飞来意外就半途撤了,那多少牺牲的战士岂非全都白死了?你是公主,你也要为他们负责的,知道吗?”
大姐在旁苦劝:“是啊美莎,你也不小了,这个道理应该明白,如果真发生那种情况,你等于是给埃及人帮了大忙,再说个严重点的字眼就是利敌啊!总这么任性,给阿爸添乱,这是一个公主应该做的吗?”
这个罪名太大了,顷刻间惹毛了美少女,美莎霍然而起,好,既然扣给她这么一顶大帽子,那就不妨痛快理论一下:“是是是,生为女孩,我最大的义务和觉悟就是要体谅,就是不能给男人的事业去添乱。所以,如果我坚持做我想做的事,让人因此担心了,那就是任性、不懂事、太不应该,仿佛有这种念头就是错的。可是如果反过来呢,如果阿爸现在做的事,也是我不希望你做的呢?同样因为我很担心,战场有多危险啊,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呐,毕竟那里拼的全都是人命啊,我说不准你去,可以吗?不仅是我,所有的女人,有余地反过来阻拦男人想做的事情吗?每天在耳边念叨:太危险了,我会好担心,你别让我担心行不行?就踏踏实实呆在家里,让我每天都看见你,怎么就有那么难呢?真这样干的女人会成什么?无知蠢妇没见识,整天就会给男人拖后腿……谁若娶到这样的妻子都会觉得很丢脸是不是?所以,即便明知战场有多凶险,即便多少人根本不知道这一去还有没有可能再回来,他们的妻子、母亲、姐妹,哪怕是从此担心得夜夜难眠,却有谁敢去阻拦?就像大姑姑,乌萨哥哥正式从军,今日就算真刀真枪要赴生命中的第一仗了,即便是像大姑姑这么强势的人,同样担心的要每天祈祷,却偏偏就是没有余地能理直气壮的说出一句:我不想让你去!”
美莎越说越气:“这样还敢说公平吗?为什么?只因为是女孩,所以如果让人担心了,就是我任性我不对,可如果反过来去为男人担心,依然还是我不懂事,需要受指责的同样是女人。也就是说,生为女子,我们的义务就是不让男人操心、担心,老老实实不惹事不添乱。而轮到男人任性时,却根本没有余地插嘴,女人为此要承担的一切心头重担,担惊受怕,同样成了一种义务,所以哪怕只是念叨出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