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金星从东方升起,与猎户座最闪亮的三王星交相呼应,在静寂夜空形成美丽的星图。一年中被视为最吉祥的日子,当送走迦罗,卡玛王后带着傲然冷笑折返金星神殿时,做梦也想不到,平生第一次以超凡魔力行‘善举’,居然,也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次,与魔法为伴。
太多惊变当头,今夜,注定无人入睡。黎明时分,漫天星光最绚烂的时候,静寂的金星神殿里,居然传来隐约的低声呢喃。声音似幻似真,飘荡在整个空间,却又无从寻找出处。起初,卡玛王后还以为是错觉,可是这声音似远似近,在静夜中听来是如此清晰。
……我的爱……我愿在浩瀚星空……等候大地吹来的风……
……短暂今生……无悔隔世……与你相逢……
“谁?!”
卡玛王后悚然而惊,试探寻找就走进庭院。没有人!整座金星神殿都在沉睡,可是……那呢喃的低语却清晰的就在耳边!美丽的王后不由自主一阵战栗,一股莫名的恐慌悄然袭上心头。几乎是出于本能意识的自我保护,她走到血泉池边,想用魔法探寻真相。然而……
怎么回事?美丽的王后再度心惊,念动咒语,血泉池平静的水面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一试再试,徒劳无功。很快,当黎明黑沉的夜色褪去,第一缕阳光点亮晨曦,看清真相那一刻,多少年来杀人不变色的王后,霎那间快要窒息。
血泉池!那一池鲜红的颜色竟已荡然无踪!满池水波居然复归它应有的透明和清澈!
怎会这样?!血泉池的魔力……怎会突然消失了?!
当确信不是错觉,卡玛王后的恐慌无可名状。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极度慌乱中,她急匆匆穿行密道去找唯一能够依靠的人。苏尔曼来了,看到此景也不由得大惊失色,胸膛起伏,呼吸错乱,他却似乎隐隐的有些明白了。
“按照那女人的说法,如果……这是她妈妈的鲜血……难道说……是因为她走了,所以……阿芙罗狄特纠结的魂魄……也从此散去?!”
卡玛王后分明已快喘不上气,天哪,怎会这样?她做梦也想不到送走迦罗的结果竟是从此失去最重要的力量之源。这让她该怎么办?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失去了国家,葬送了毕生幸福,她甚至已经失去自己的儿子,如果……如果连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也从此消失……不,她不敢往下想了,极度恐慌下,美丽的王后缩成一团瘫倒在地。她该怎么办?当一切坦白曝光,她今后将要面临的可怕局面会是怎样?整个赫梯对她的积怨,苏毗乌利一世的怒火……正如迦罗所说,想一想都要背后发凉啊。
身边,苏尔曼只能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劝慰道:“陛下别怕,还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这件事……对,必须赶快掩盖真相,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这样说着,他顾不得久病虚弱,匆匆跑走去想办法。在所有人从睡梦中醒来之前,苏尔曼极尽所能弄来几大桶牛羊血,倾倒进水泉,试图伪造一切如常的假象。可是不行,一如世间所有的活泉活水,用不了多少时间,血腥颜色就被荡涤殆尽,根本留不下能保持长久的鲜红。卡玛王后再也无法克制的哭出来,因为恐惧连指尖都在颤抖。怎么办?如果让人知道她已经不再拥有魔法的力量,一朝没了顾忌,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苏尔曼咬牙恨声:“一旦让国王的耳目……让那些庞库斯幽灵察觉……不!不行!真相绝对不能传出去!”
这样想着,他只能采用最无奈的一招,找来一块巨大石板,从此覆盖血泉池。脑筋飞转帮助王后编造合理说辞,虽然不知道能瞒多久,但总之是瞒一天算一天。
“陛下别怕,还有我!还有我的力量可以保护你!若真到鱼死网破的那一天,我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会先救你逃出生天!”
卡玛王后紧紧搂住爱人,因为害怕被人察觉,只能无声恸哭:“对不起……这一生……都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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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醒来是在医院里,睁开眼,入目是粉白的天花板还有明晃刺目的日光灯。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
她看到了爸爸,一如记忆中的模样,47岁的考古狂人依然穿着野外工作的马甲,带着高倍度的近视眼镜。
头脑似乎还没有恢复运转,迦**哑的声音透出茫然:“我……这是在哪?”
父亲声音温柔,告诉她:“这是安卡拉中心医院,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昏迷……
眼泪无声滑落,迦罗没有丧失记忆,因此忍不住怀疑自己莫非只是昏迷了吗?两年时间,那一切大喜大悲的刻骨经历难道只是幻梦一场?
父亲声音低沉:“知道吗,你整整失踪两年!几天前,正是在你失踪的地方哈图萨斯遗发现了你。他们把你送到当地医院,政府部门是凭着猎装口袋里的证件联系到大使馆,使馆人员把你转送到安卡拉,我这才得到消息赶过来。”
父亲满心感慨,哽咽道:“这两年我尽可能留在土耳其,总觉得有一天你还会回来。感谢上帝,我总算没有白等。”
霎那间一切的委屈心酸全都涌上来了,迦罗抱着父亲,眼泪如开闸洪水一般失声痛哭。父亲又何尝不是百感交集,抚慰失落的孩子,喃喃道:“我看到你手心有伤疤,医生说你的肋骨也断过很多根,还有左肺腋下,说是利器贯穿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