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王子回程扫清障碍,亚比斯又传令调派一万大军继续深入,彻底打压埃及已被攻破的两路人马,并按照计划劫掠俘虏。而他自己则率领骑兵团南下接应。深入敌境第三日,亚比斯忽然撞上利塔赫的一万增援军,吃惊之际,眼看一场恶战不可避免。谁知这时,埃及军忽然打出停战令旗,全线撤退!
“撤兵?埃及人在玩什么花样?”
亚比斯满眼惊疑,眼看埃及军真的撤走了,一时拿不准这究竟是真是诈。直到猫头鹰茜茜送来前方的消息,亚比斯才哈哈大笑。
“阿丽娜!我们的阿丽娜回来了!”
他朗声招呼部下:“赫梯勇士们,看到了吧!有王者的守护神保佑,我们就是常胜之军!走啊!恭迎王子殿下回程!”
半日后,骑兵团两相汇合。重新整备人马,亚比斯率队断后,费因斯洛与裘德两侧护翼,数千骑兵就此踏上回家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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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凯瑟王子顺利跨越边境,赫梯全线撤军,这场突袭总共历时八昼夜。最辛苦的莫过于直属骑兵团,饮食不下马,不眠不休连续转战,数百人死,近千人伤,等到终于回归安全地,无论人员还是马匹都已筋疲力尽!现在,就连王子都已经到了闭眼即能睡着的地步!
他当即下令原地休整,由守备官副将阿蒙泰调派人手,负责整理遗体、救治伤员,木法萨忙着服侍王子,在搭好的帐篷里安顿休息,布赫及十二勇士等未参战将官则负责主持营地警戒,一切安排妥当后,王子甚至顾不得洗去满身血渍风尘,就守着沉睡中的爱人一同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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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是在骑兵团回归后的第二天清晨才彻底醒来,睁开眼,就看到满身狼藉的爱人正睡得香甜。她伸手抚摸王子睡脸,眼泪无声滴落,看得出他有多么疲惫,可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经受这般凶险和辛苦?若是万一遭遇不测……她不敢再想了,更不忍再看,害怕吵醒他,轻轻起身走出营帐。
阳光普照大地,入耳却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整个营地都在沉睡,骑兵团征战的勇士们,已经累到来不及钻进帐篷,就纷纷席地睡着。此刻数千人横七竖八铺满大地,那沉寂而壮观的景象,实在让迦罗心房颤抖。茫然游走营地,她看到了尸布卷裹的阵亡者遗体,经过整理,一具又一具整齐排开,一如走进拥挤墓园,铺了满地;另一片地方有军医忙碌穿梭,过千的伤者,放眼一望,铺的盖的都是血……
有什么言语能形容这一刻迦罗经受的心灵冲击?这么多的人,深入险地劳碌奔波,死伤无数,所有的一切只为她!可她是谁?她明明是一个根本就不该出现的人啊!平生第一次,她懂了什么叫无地自容!她真的无颜去面对这一切啊,相比之下,一死了之或许还是更轻松的选择。
无声恸哭,几乎击垮了全部的精神,心房颤痛中,她听到凯伊轻声呼唤:“阿丽娜……”
抬起头,布赫还有十二勇士都围拢过来,每个人的表情都复杂而激动。凯伊来到身边,低声道:“听说你是被人用了睡药,现在好些了吗?我已经命人去烧洗澡水,等下好好梳洗一番,这段旅程一定累坏了吧,想吃什么,我这就……”
迦罗拼命摇头不让她再说,眼泪肆虐横流,她受不了了:“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想欠债啊!我该拿什么去还?”
性急的大个子森普第一个冲上来:“什么还不还?阿丽娜!你平安归来才比什么都重要啊!”
布赫接口道:“没错!如果真要说什么亏欠奉还,那么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没能来的大姐,我们都亏欠你救命之恩,如果不这样做,才真要一生不得安心。”
夏尔穆笑了:“合琪娜……不,阿丽娜,你不是曾经说过吗,每个人,都只能为自己做出选择,这就是我们的选择!”
迦罗听不下去,拼命摇头:“就算你们愿意,其他人呢?看看这里吧,成千上万的士兵,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叙利亚一场噩梦只为让一个人回来,结果却是多少人再也回不了家?又有多少人……要因此变成终身残废,即使回去了也无力再供养家人?这样的回归……我……还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看她恸哭到不能自已,凯伊的眼神黯淡下去:“阿丽娜,你还不明白吗?你越是不愿让人为你舍命,就越是有人会甘愿为你而死,人心……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
迦罗再度激动起来:“不!不要说什么甘愿,士兵会甘愿去死吗?他们葬送人生,不过是因为一道命令!为国为家可以为任何理由,但怎么可以为了我?”
“自古以来,战死伤残的军人要多少也有,但是除了至亲家人,还从来没有谁会这样为他们痛哭流泪。”
不知何时,三猛将已转醒来到身边,亚比斯说:“‘无论何时,不可丢弃同胞!’,阿丽娜,你可曾想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