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之乱,第一阵由‘叛军’斯蒙德斯打响,他的两万子弟兵,几年来都在暗中接受埃及操练,装备精良,战斗力远超纳扎比的正牌军,因此一路势如破竹,几天内就已逼近叙利亚王城卡赫美士。纳扎比这下慌了阵脚,怎么办?召集官员竟谁也拿不出办法,是啊,斯蒙德斯身后站的是谁,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就算能对付这伙叛军,又有谁能对抗那强硬的后台?没了主意的时候,纳扎比只能去神庙祈求护佑,却没想到离开时,就在神庙的石阶上,‘神明’竟如此迅速回应了他的祈求。
一个疯疯颠颠的乞丐闯到他面前,没人看清他是怎么闯进去的,好像只是嘻嘻哈哈手舞足蹈就穿越层层护卫来到王的面前。纳扎比吓了一跳,这乞丐脏极了,一张脸污渍纵横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满身腥臭更是能把人薰晕过去。
亲卫队立刻围过来:“什么人如此大胆?”
乞丐咧嘴一笑:“王祈求神明护佑,如今护佑已来到眼前,难道还要拒绝吗?”
纳扎比吃了一惊,当即喝止亲卫队:“你是谁?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乞丐嘻嘻哈哈,也不正经答话,竟悠悠哉唱起歌谣:“斯蒙德斯是傻瓜,谁都可以利用他,埃及人可以,王为什么就不可以?”
纳扎比心头一跳:“利用?什么意思?”
乞丐又是一阵咯咯笑:“卡赫美士的守护神,奥伦梯河的生命之母要我转告王……”
他忽然一把搂住纳扎比的脖子,在耳边窃窃私语起来,叙利亚王满眼惊疑,已经完全忘了这家伙的满身脏臭,而纯粹被这番说辞震慑心灵。
乞丐说完了,放开手疯疯颠颠跑走,纳扎比猛然回神:“等……等一下!”
他放眼寻找乞丐,连忙命人去追,可是街道中七拐八拐却哪里还有乞丐的影子。纳扎比立在石阶上,一颗心翻江倒海,他反复思量乞丐说的话,化敌为友,利用斯蒙德斯……仔细想,再仔细想,这……真能行得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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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确认无人跟踪,乞丐才一闪身钻进小巷尽头的一处民宅。
“将军!”
宅中人闻讯而出,乞丐擦去脸上污渍,正是工兵队长费因斯洛!
小队长洛比围上来问:“顺利吗?纳扎比会中计吗?”
费因斯洛点点头:“他已经无路可走,应该很快就会行动,通知克里格,准备出发!”
克里格带领的小队,是伏击暗杀组!他们从货车暗格中取出兵器,不是赫梯铁剑,而是埃及独有的镰型弯刀!
这日清晨,一辆马车从卡赫美士飞奔而出,马车装祯华丽,分明标注着王族气派,但奇怪的是只有一辆马车孤身赶路,从驾车人忐忑的神情判断,这显然不是一次愉快的旅程。
斯蒙德斯大队人马一路北上,行进中忽然前方哨探报告:“将军,发现一辆遇袭马车。看车上旗帜,应该是来自卡赫美士的使节。”
使节?遇袭?斯蒙德斯连忙赶赴出事地点,果见一辆华丽马车歪在路边,此时连拉车的马都被砍断头颅,下手之狠可见一斑。斯蒙德斯走到近前,看到血泊中的死者吃了一惊。这个人他认识,乃是纳扎比最信任的御前侍卫长阿卜杜拉,他怎会死在这里?又怎会是孤身一人?看看马车上的使节旗帜,斯蒙德斯心念一动,莫非是纳扎比派他来求和?
“可曾看到行凶者?”
哨探摇摇头:“除了这些马蹄印,什么也没看到。”
泥土地上蹄印清晰,从铆钉痕迹分辨,显然是战马!斯蒙德斯皱起眉头,俯身亲自察看阿卜杜拉的尸体,行凶者下刀即狠且准,印象中身手应该还算不错的侍卫长竟是被一刀毙命。而刀口痕迹……斯蒙德斯猛然一阵心跳,镰型弯刀?!
阿卜杜拉衣衫零乱,显然是被人搜过身。看情形,他应该是携带书信而来,而此刻已被人拿走。斯蒙德斯面色愈发阴沉,纳扎比要和他说什么?为什么行凶者不想让他知道?察看中,他忽然注意到阿卜杜拉缠裹的头巾似乎有些不对劲,按照侍卫标准的头巾样式,他此刻所戴的显得格外臃肿。斯蒙德斯立刻解开头巾,随即大吃一惊,羊皮书?!
这显然是传书的第二手准备,看字迹,他敢确定就是纳扎比亲手所写:
“把我当作仇敌的斯蒙德斯,请不要忘记你首先是叙利亚的子民!自相残杀最终谁得利?你已经做了别人的工具而不自知!推倒在上之王,你以为叙利亚将属于你吗?不要天真了,这片土地夹在当世两大强国之间,是埃及据守赫梯的屏障,它怎会允许叙利亚人自己决定未来?埃及人!拉美西斯!是在用叙利亚的左手打右手,当你毁灭我,也就意味着你的死期已到!因为你已经完成使命,已经不再有利用价值,想想吧,这片土地为何一定要有藩王?对埃及而言,与其要一个藩属国,是不是把它变成自己的土地更能一劳永逸?!”
斯蒙德斯看得惊疑不定,不!这不可能!忽然想起临行前拉美西斯的叮嘱,莫非……这就是赫梯三王子的离间计?没错,一定是奸计!只有那个王子才能让纳扎比配合演这出戏!
斯蒙德斯霍然而起,咬牙道:“凯瑟·穆尔西利,你果然够阴毒!”
羊皮书付之一炬,然而当队伍渐进卡赫美士,遥望号称‘天堂之城’的美丽都市,斯蒙德斯的心却不自觉的陷入凌乱。埃及……会不会真的不再需要藩王?
不!斯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