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仿佛是老天都知道,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所以是月黑风高。
呼啸的风,是吹打着废弃造纸厂的铁皮,哗啦啦的响声,就跟一阵阵雷声一样。
看了一眼安静看着天空的小乔,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一会儿,打起来之后,你的任务,就是藏好,这样才能不给我拖后腿,知道吗?”
“可我现在很厉害!”
小乔是握着小拳头,一脸的调皮,说:“你真的不需要担心我,对付他们那种杂鱼,我都不用使出全力!”
我脸一虎,说:“听我的,要不然,我会分心。”
小乔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那好,我听你的,可你一定要小心!”
我点头说:“放心。”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三辆车开进了废弃的造纸厂,首先下来的,是付勤,后面跟着海龙和张弛,再后面,有一些老兄弟,也有特事科后招收的成员,还有几个是奚莹霜的班底,算上我,一共有二十五个人。
跟兄弟们打了声招呼,我就把付勤和海龙,还有张弛叫到一边。
在角落随意坐在地上,我首先开口,说:“张弛,说下情况。”
张弛点点头,说:“吴这次真的疯了,纠集了五十多人,其中有二十多人,都是在逃犯人,估摸着会挺凶狠,剩下那些人,都是道上出了名的打手,都算得上是硬茬子,而且是都有枪,但多是短枪,没有重火力的。”
付勤说:“对付这种喽啰,想那么多干什么,直接一梭子过去,完事儿了。”
海龙是说:“虽然这些人都是小喽啰,跟咱们出任务碰到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可比性,但毕竟有枪,咱们还是别轻敌,那些兄弟,死了哪个,都是咱们的责任。”
我也点头说:“对,争取零伤亡。”
付勤撇嘴说:“我也没说轻敌,但就那些人,我真重视不起来。”
我是很认真的说:“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到滇南之后,还指望着你给我冲锋陷阵了,别在这把命给我嘚瑟没了!”
付勤说:“好的爸爸。”
几句话,哥几个就笑了起来,其实现在我们已经很少这样开玩笑了,想一想,还是从前的时光快乐,虽然总是被欺负,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会时刻担心生命危险。
可这条路,一旦走了上去,想回头可就太难了,只能是越走越深。
不过,我已经想好了,等这次滇南的事情结束之后,就是我计划的最后一步了,我会带着哥几个,还有我爱的她,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只不过,能成功吗?
算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接着,我们对手下的兄弟,进行了部署,挑了五个枪法特别好的,是埋伏在造纸厂楼上,手持步枪,是进行远程狙击,而其余人是把院子里的杂物按照规定的地方摆放,是充当掩体用的。
对于这种事情,特事科的成员早就驾轻就熟了,毕竟是特殊部门,几乎每次任务,都伴随着腥风血雨,甚至可以说,像付勤这样有些嗜血心性的家伙,一段时间不动手,他就会觉得很无聊。
而付勤这种凶戾的性格,我也是找心理医生咨询过,也算是一种心理疾病,控制得当没大碍,可如果是控制不住,那就会往变态发展,就像那些无缘无故杀人为了的人一样了。
所以,滇南的任务结束后,不管我的计划能不能顺利完成,都要对付勤进行强制性的心理干涉了。
其实不只是付勤,就连张弛,也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因为他总是忙于跟形形色色的人交往,导致他见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所以一旦安静下来,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这样下去肯定也会出问题的。
而海龙也是,我不在的日子里,付勤他们出任务,很多时候,师父的人,只是充当打手而已,任务怎么进行下去,会给一些建议,而整个任务如何把控,其实都靠海龙那颗善于分析的头脑,可能是用脑过度的原因,他是有了头疼的毛病,去年开始就吃止痛片,而今年开始,止痛片已经没有效果了,他已经在吃曲马多了,再这么下去,他只能靠打吗啡来缓解疼痛了。
没事儿的时候,我自己想过这些问题,可能,我们是因为,在不合适的年轻,做出了超出这个年龄的事情,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
这有点像揠苗助长,就拿海龙打比方,如果我们现在还只是普通的大学生,那他就不会分析这么多问题了,他也许会分析一下怎样攻略班花,或者是分析一场篮球赛的胜败,这些都不是很费神,而且是海龙的兴趣。
可现在我们做的,并不是谁的兴趣。
我是在保命,而哥几个,其实是被我拖累了,如果没有我,他们的人生轨迹,肯定不会跑偏这么多的。
所以,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把兄弟们带回正轨。
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我们全神戒备着,等待着敌人的靠近。
很快,数不清的汽车进入了厂区,车门打开,人一个个下来,每个人,都拿着枪,正在小心的靠近着。
砰!
突然,就一声枪响,是楼上的兄弟开枪了,距离不是非常远,人有密集,又有对方车辆的大灯照明,所以这一枪,是将一个人打到在地。
枪响之后,人群顿时喧嚣起来,有人已经开始逃窜,有人则原地卧倒,还有人对着楼上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