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冤厉司散着幽幽的光芒,一个个冷着面容,看着两条人影长长地拖在地上。月色明亮,却丝毫没能给这条路填上一点圣洁的气质,反而让周边的草木变得一片惨白,像是躲在暗影处不知名的脸,趁你不注意便咧开嘴笑一下。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会出现两条岔路,一边通向镇里,一边通往山上。
这还是一座原始得罕见人烟的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面埋了班燕的缘故,路因为长期没有人走被杂草掩盖,几乎湮没于泥泞之中,在漆黑得不见五指的山上,仅靠手机那一点可怜的光亮,几乎难以辨认。山风很大,刮过那些稀疏的枝叶,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尖锐地哭号。除此之外,便是死一般地寂静,连常见的虫鸣鸟叫,一声都听不到。
梁建鹏自从上山之后就觉得全身都不对劲,凉飕飕地不说,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些黑暗处也好像随时会伸出一双雪白的手将自己拖进去。他只好死死贴着孟兹宁,手里紧紧攥着当年师父送给他的神符,眼睛只敢看着地下,小心翼翼地走着。
明明周围那么黑,方向都辨别不了,可一身轻松的孟兹宁却像长了一双红外线眼睛似的,不费吹灰之力就绕到了通往半山腰的路上,指着前面什么也看不到的黑暗中说道:“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是坟墓了。”梁建鹏惊恐地道:“你怎么知道?你来过?”孟兹宁言简意赅地道:“尸味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