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眉头一皱,正打算往旁边躲一躲,看了一眼冷雨馨青白交加的脸色,想起她之前站在玻璃前毅然的身影,默了一默,就随她了。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冷雨馨喘着气道,自己虽然放心地把命交到韩煜手上,可总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韩煜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检视着自己的法源,悠悠地道:“那是个七百年冤力的超级厉鬼,不一定打得过,当然,也没必要打,所以一开始我就想着逃。那里太黑了,除了窗户和玻璃,什么都看不见。我不得不冒险,我想到了招鬼游戏。民间的招鬼游戏纯粹就是为了刺激,可它真能招到鬼。我改了召唤的咒语,以生命为诱饵,那厉鬼果然上钩了,它做梦都没想到有个活人愿意做替死鬼。那个时候,它的注意力全部在你身上,我躲在角落里,把玻璃变成了一面镜子,在它靠近你的时候发动了镜像封印术。镜子本来就有封印魂魄的力量,它猝不及防,被吸进去了。但那毕竟不是真的玻璃,而它冤力太强,我困不了太久,再不逃,我们就死定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番话,仿佛是在做着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只有作为亲历者的冷雨馨,才深切地感受到刚才有多么惊心动魄,一个细微的失误,都可以毁灭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毁灭两条生命。
“那我们是不是要谢谢老天爷没有收了我们?”冷雨馨开着一个很不好笑的玩笑,一边继续气喘吁吁地平复自己的心有余悸。
韩煜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当时为什么要让你去玩那个招鬼游戏,而不是我自己去玩?”
冷雨馨抬起疲累的眼皮,茫然地盯着韩煜看了一会,心不在焉地道:“哦,为什么?”
韩煜淡淡地道:“因为我招不到,男阳女阴,更何况我是童子之身,元阳更重…;…;”
“什么?你还是童子之身?!”冷雨馨失声叫道,身子“唰”的一声直了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韩煜。
韩煜沉默,瞅了她几眼,目光中有难以言明的古怪味道,冷雨馨才惊觉自己关注的重点错了,忍不住双颊飞红,干笑两声道:“我…;…;我难得八卦一次,但我听说…;…;”她探究地看着对方,“你和仁山四校花…;…;”
韩煜额头上有青筋跳动,断喝一声:“不要和我提这个名字!”冷雨馨爽快地回应:“好的。”身子一软,重新又靠回到了韩煜肩上。
她闭上眼睛,嘴角漾起浅浅的笑容。
韩煜,我不问你,是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说的一切,相信你做的一切,相信你会保全我的承诺。
只有无条件地相信你,我们才可以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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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煜和冷雨馨经受生死考验的时候,孟兹宁正在他的办公室内经受要不要出校的考验。
如韩煜所说,梁家人力庞大,梁建鹏仅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把冷雨馨提供的16名“欧洲古代史”社团社员进行了初步筛查,当中,完全没听过三十二人当中那名社员的有12名,听过但不熟只见过几次面的有2名,仅有2名表示和他有一定的交往。
按照最初计划安排,筛选过后,冷雨馨要求他们两人必须登门拜访,一是担心电话交流,看不清对方表情,会漏掉关键线索,二是更重要的,能够查探一下是否有什么遗物留下。
但孟兹宁突然就纠结了,他凭窗看着下面小得几乎看不见的那方湖泊,忧心忡忡地道:“那封印怎么办?我担心我一走,封印破裂,那就是天大的灾难了。”
梁建鹏在他后面探头探脑地也跟着往下面看,咋舌道:“那个什么封印没这么脆弱吧?又不是豆腐做的,你就走一会儿都不行?你要不放心,我找几十个人来,一定帮你把这里看牢了,一只老鼠都进不去。”
孟兹宁高深莫测地望着他道:“封印一旦破裂了,你那几十个人不过也就是给尸山血海多添点肥料而已。民间高人异士那么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梁建鹏发愁道:“那你说怎么办?完不成任务,明天社长那母老虎发起飙来,你来挡?”孟兹宁脑海中浮现出冷雨馨灿烂的笑脸,大白天的打了一个寒噤,道:“你梁家不是号称富可敌国吗?你难道就不能想办法把他们两个人请过来?一万不行两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梁建鹏吐吐舌头道:“把他们叫来当然没问题,可是社长要求的是我们登门拜访,万一被她知道我们没有按照她的话做,是你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
孟兹宁哭笑不得,梁家少爷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就还真只怕那个小丫头,但自己何尝又不是呢?他想了片刻,道:“你可以这样,请那两个人来,我们找个秘密的地方问完就得了,然后你给点钱,统一口径,就说是我们登门拜访的,这不就天衣无缝了吗?”
梁建鹏睁大眼睛:“那…;…;那万一还是被发现了,是你负责?”他孜孜不倦地想要搞清楚责任承担主体的问题,仿佛只要有人站出来做挡箭牌,冷雨馨就必然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孟兹宁斩钉截铁地道:“我负责!”梁建鹏一听这三个字,当即兴高采烈地出门去安排请人事宜了。孟兹宁漠然地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和斑驳的阳光,心道:要真发现了,我就把韩煜挖铜鹿舌的事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