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汉清如练,兰夜私语祭婵娟。”

七夕佳节也称兰夜,乃传说中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也是古时青年男女相约之日。有拜月、晒衣、投针、夜话等庆祝方式。放到日常生活中,女孩子们都会染鲜红的指甲,用凤仙花染出的丹蔻最佳。

这些寻常家中都有备,外面也没人卖的。望月只跟杨清提了提,也没法让他看姑娘家怎么染丹蔻。她自己是不染的,指骨纤长指甲圆润,杨望月是个村姑,常做粗活,指腹上有薄茧,放到望月这里,常握刀横剑的,手注定不可能像大家闺秀一样柔弱无骨。然伸出手给杨清看,根根削如葱玉,也是很漂亮的。

杨清问她,“你爱美吗?”

望月想了想,“一般。有条件时会打扮,没条件时也不在意。”

杨清仍颇遗憾,“没看到你染丹蔻的样子。”

望月心想那怪谁呢,怪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太晚了。以前我呆在圣教总坛的时候,闲的没事的时候,也涂指甲,鲜亮嫣红的,你看不到而已。

她面上甜甜宽慰情郎,“以后我教你,你帮我染!”

灯火中面如冠玉的旁侧青年,就在等着她这话了,抿唇一乐,“好啊。”

两人在一街行人中穿梭,把剩下的钱袋子取出来,算了算剩下的铜板。因为之前在青楼花了大半,剩下的倒不多。杨清还好,他完全是靠脸入了晴姑娘的眼,没花多少银子,望月这边,钱袋子已经扁扁的了。

两人核算身上的银钱,望月当机立断,“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我们去玩吧,还能买好多小玩意儿呢。跟你们北方不一样,这边卖的,你们那里肯定没有的。你可别错过了。”

杨清说,“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之前在青楼,一楼的劣质胭脂水粉味,他连水都没有碰,早就饿了。

望月傍晚过来时,也只是在客栈中喝了口粥,并没有吃什么。但她对吃饭并没有太大兴趣,拽着杨清的手,把他往自己的目的地拖,“别吃了,先玩吧。”她突地在他肩上拍,指着他看河边卖的五色丝线,还有串着珍珠的,在粼粼波光和灯影中发着光,煞是好看。

望月很兴奋,“你看你看!我们去买那个!”

跑过去,就问摊主价钱。

都是廉价的丝线,也不值什么钱。摊主热情地招呼,说二十铜板一串。

然而杨清和望月身上,就只有五十铜板而已。

杨清:“我们没有钱,还是算了。”他说,“那头是小吃街……”

“……”这个没有情趣的男人!“所以今晚我们不要吃饭,就逛街好了!”

杨清“……”了半天:身为一个正常人,阿月妹妹居然能说出不要吃饭这种话来。

他心想:看来她真的很喜欢这种东西啊。

望月不理会身后那总嚷着要吃饭的男人,心里挤兑他真是饭桶、就知道吃,面上甜丝丝的,捧腮冲摊主抛媚眼撒娇,“阿哥,我身上钱不够……”

撒娇还没有撒完,就被杨清扯起来了。望月正要怒,就听杨清跟摊主笑道,“我们不买丝线,在这里帮你串串珠子好不好。免费劳动。”

摊主讶然:还有这种好事?

杨清回头看望月,望月笑嘻嘻地点了头。她本就是玩,又不是多稀罕什么珠子。蹲在这边编珠子,也过了瘾。

青年少女均是容貌出众之人,气质也好,一看便不是那种偷摸拐骗之人。杨清周身气度更为温和,容易讨得人的欢喜。他客客气气跟人说话,摊主连粗口都不好意思说,连称不敢。

望月如愿地跟着杨清蹲在河边小摊边,用五彩丝线编珠子玩了。

望月手指灵动,教杨清怎么编,还跟他说,“其实端午时也编五彩缕,跟这个很像。你们那边有么?”

杨清点头。

“你会吗?”

“会啊。”

望月眉目飞扬:情郎多才多艺,永远抱有好奇心,能跟她玩到一起去,真是太好了!

找情郎呢,就怕两人兴趣完全不同。除了情感,再没有别的共同话题。那样等爱情的热潮消退了,两人相顾无言,才是可怕的。能玩到一起去,就能一直有共同喜好,多好!

“教我!”

“嗯嗯……别离我这么近,挡着光了。”

少女扮个鬼脸,他不让自己离他近,自己偏要离他近。他就只能无奈地嗔她一眼,低头继续就着昏光,去应付手上的五色丝线了。望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么多人,他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了。

两人甜甜蜜蜜地帮摊主串了两刻钟,最后走的时候,摊主实在不好意思,追着两人,硬是送了两人两串珠子。

就着灯火,缠在手上,望月抬手看,惊讶道,“清哥哥你看,这是你编的吧?”是她刚从他那里学会的手法呢。

杨清笑而不语。

望月回头看他那个笑,挑眉疑问。杨清才说,“难得你能注意到这种细节,我原本以为你会一直不知道呢。”

“……”他的话,说得望月一下子脸红了。她的粗枝大叶,是给了杨清多深刻的印象啊。他做什么,又不喜欢说。于是总是自己默默在背后做很多事,想很多事,而望月一无所知。

哪像望月呢,对杨清一点点好,就恨不得宣告全世界。

望月小声跟他说,“那时候我……魔教圣女满天下地向你示爱,给你带去了很多困扰吧?”

“你说呢?”他反问。

“那你为什么不杀她?你武功那么好。”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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