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回来干嘛,”门口左边的六师姐冷冷的说了一句,峨眉山现在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他们这些峨嵋派的弟子轻易是不会到前面来的,只是静妙从山脚磕到了这里,三天时间,就算消息再闭塞,门派之中也已经知晓了,
“师姐,我错了,”静妙挪了挪身子面对着六师姐重重的磕了一个血花飞溅的响头,六师姐是她那些师姐中资质最好的一个,如果当初她没有偷走请柬,那么去冥宗的人里必然就有这位六师姐,
“你现在回来弄这么一出又有什么用,静妙,当初门中的姐妹们,包括师傅她老人家,最疼爱的就是你,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全都紧着你先挑,可是到头来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偷走了请柬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在你偷溜下山的时候,师傅其实就在一边看着,她老人家一直在等着你回心转意,可是你就那么跟那个男人走了,师傅她当晚就气的吐血了你知道不知道,”六师姐显然没有受这一头的意思,把棍子在地上狠狠一戳,
“唉,你们说这是在干嘛啊,”
“什么剧组在拍戏吧,”
“不是不是,我跟你说,那俩尼姑我见过是峨嵋派的,这是在处置叛徒吧,你看那个跪着的小尼姑旁边还站着个男的,肯定是不守清规戒律,被峨嵋派给驱逐了,”
周围一些还没回住处的游客看到这边的场景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师姐,我真的知道错了,”静妙再次一头磕了下去,再次仰头的时候,鲜血已经顺着她的面颊流的到处都是,
“你走吧,”六师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看出了她眼中那几分不忍,可是静妙之前做的事情真的是太过分了,即便不忍,她也不打算原谅她,
鲜血顺着静妙的面颊和着泪水一起滴落在地面上,眼前的这一幕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当真被曾经最疼自己的师姐拒之门外的时候,那种锥心的痛还是让她难以承受,她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一般抬着脸满是渴望的望着六师姐,希望六师姐能一时心软,放她进去,
“静妙,算了,你还是下山去吧,你已经不再属于峨眉了,”一边的九师姐心软的很,看到静妙凄惨的模样,也是一阵揪心的疼,把长棍放在一边,从尼姑袍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和一卷绷带放进静妙的手里,“把伤口处理一下吧,毕竟姐妹一场,峨眉虽然容不下你,我们却也不希望你出什么事儿,”
“九师姐……”静妙捧着那两件东西,泪水更加的汹涌,师姐终究还是心疼她的,即便是这样,还想着给她带来伤药,就回头看看,那个怂恿她把东西偷出来一起上琅琊山的亲哥哥有做了什么,钟亮,根本就是个人人渣,
原本她们师门内部的事情我是不应该插嘴的,可是眼见着两个尼姑虽然心疼不忍,却绝没有放静妙进去的意思,我轻叹了一声还是开了口,“两位师太,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咱们进去说话吧,小禾……静妙虽然有错,可是既然她已经知道错了,就该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还是让她见一见掌门师太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施主是陈小禾的朋友吧,”九师姐朝我打了个稽首,话语之中却没有称呼静妙的法号,“此事乃是我们峨眉的家事,小禾确实犯了大错,师父不予追究已经是法外开恩,如今小禾想要重回门庭是不可能的,小禾年纪尚轻,不谙世事,还望施主代为妥善照顾,贫尼在这里替诸位师姐和师父她老人家谢过施主了,”
九师姐的话语中满是关爱的味道,却坚决不允许静妙进门,她虽然是一番好意,可是这种作为只能让静妙的心中更加的痛苦,
无奈,我从怀中抽出一个带有冥宗印记的黑色信封在两个女尼面前晃了晃,“我这次来还有正事儿要面见掌门师太,如果静妙不能跟我一起进去,那我干脆就打道回府好了,”
两名尼姑看到我手上的信封身子都是一震,这东西当年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陈小禾叛离师门不就是因为这个么,
“您是那边的尊使,”六师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颇有点谦卑的问道,在她们眼中冥宗也许就是个高高在上必须仰望的存在吧,
“尊不尊的都无所谓,给你们送东西来倒是真的,这是静妙小师太在潜心思过之后给你们求来的东西,最好,还是让我们见见掌门师太吧,”随手,把那个信封递给了跪在地上的静妙,
静妙没有把信封收起来,而是双手碰过头顶,一言不发的奉到六师姐的面前,
两个尼姑相互看了一眼,并没有去接那个信封,而是对我打了个稽首,请我跟着她们一起到峨嵋派做客,
之前我一直以为所谓的峨嵋派就是在峨眉金顶上,其实不然,现在旅游业的开发已经大大的影响了一众女尼的清修,因此,峨嵋派已经搬到了金顶之下半山处的一片在峭壁中开凿出的平台上,地方虽不甚宽广,建筑却极有古韵,一条山溪就在这平台边上蜿蜒流过,溪水清澈甘甜,我当即就捧起来狠狠灌了几大口,
冥宗的使者和外界接触的时候一向是很装逼的,除了高高在上以外,还惜字如金,在打扮上更是喜欢把自己罩在斗篷里弄得好像见不得人似的,像我这样放浪形骸的,两个尼姑直接看得瞪大了眼镜,
她们把我带到一处大厅之中让到上座奉茶,六师姐留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