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阳光依旧明媚,清晨已是万里无云,此时还未到上班时间,实验室里的王仁已是忙碌了一宿,本应该在09号囚室的凌霄,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实验室里,不再吼叫。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宽敞的实验室,冰冷的仪器连同人一并被烘得暖洋洋的,鸟儿清脆的叫声透了进来,躺在钢板床上,被固制住手脚的凌霄睁着漆黑的双眼,面貌依旧狰狞可怕,映着此情此景,却像是杀戾之气被消磨飞散,恍若一只需要教化的凶兽正安静的躺着等待着命定的人。
王仁的瞳孔映着透明的光,瞳色更加的浅,神情冰冷,眼神专注,双手平稳又精准,细微的尘埃在他周身缓缓上浮,他的动作连贯得不带一丝滞留,一气呵成的掌控着如同魔法一般的各种化学反应。
右手边的器皿里装着被注射了经过处理的凌霄的血剂的一只只发疯的白鼠,就连四肢残破也没有停下动作。
左边器皿里是注射了当时给于易坤研制的药剂的实验鼠,几乎已经全部死亡,死状极其可怖,几乎每一个毛孔里都渗出了黑色的血,没有死亡的白鼠也正在渗血。
它们的血脉里,已经没有一点血了。
之前给于易坤研制的药剂其实是有效的,只不过这次血液里的东西更加厉害,它们把人体的血液蚕食的一点不留,与药剂一经对碰就相互纠缠,同归于尽,没有办法压制。
凌霄之前自己注射的药剂,由于剂量少,所以并没有反应很大。
实验组的前辈陆陆续续的来到实验室,他们知道今天并不需要他们做往常的事,新上任的部门负责人之一兼即将开启的新项目负责人一定会布置新的任务。
然而新的上司并没有立马发号施令,而是目不斜视的一直不断的独自重复实验,直到陈老忍不住问道:“我们需要做什么?听你的安排。”
王仁这才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像才发现有人过来似的,面容稍微温和,语气依旧诚恳:“各位老师,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请老师们帮助我大家一起研制出药剂!这是我的请求!”
实验组的前辈睁着眼睛看着在他们面前诚恳鞠躬的王仁,一时间说不出话。眼前的人就像带着厚重的决心,带着一股势在必行的气势,就像是每个人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制造奇迹一样!的确如此,这个人在不久前,不就创造过一次奇迹吗?
“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请放心吧,王队!”陈老开口说道,也许这一刻站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想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眼前这个刚刚成为他们上司的人,年轻得几乎跟他们的子孙一样的年纪,可他却背着千斤重担,毅然决然的用单薄的身躯背起了泰山,坚韧的心和磐石般的毅力,让人心惊到震撼!震撼到几乎让人心疼——这样的年纪,本该还简单的、轻松的待在象牙塔,偶尔跟家人闹个别扭,为着不挂科而操心,烦恼一下未来的工作。
可他却已经像个身经百战的战士,担起重任,浴血在如同战场一样的研究之路中了。
而活了这么多年的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王仁终于眉头松了一分,他刚想扯着嘴角笑一分,却突然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研究组的前辈立马关心的搀扶。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一点食物都没吃,一直忘我的实验,没有人发觉。
他侧目看了眼躺着的凌霄,眼睑微垂,让人读不出情绪。
没有了这个人,再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了吧?
他独自坐在食堂,一个人快速的吃完了早餐。
其实他一点也不饿,食物只不过是维持必需品,不吃不行,强硬的被塞进胃里。
他回到实验室,研究组的前辈们已经开始着手实验了,他走到钢板床边,用右手触碰着凌霄了脸,对方只发出‘哼哼’的不满声,兴许是本能的知道反抗没什么用,他也不再像个傻子似的乱喊乱叫乱挣扎。
他把床推进隔间的实验室,凌霄的上衣已经破损,露出满是青筋鼓起的古铜色的上半身,肌肉紧绷,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蓄势待发之态。
王仁用剪刀把衣服剪开,慢慢的仔细的给他擦拭身体,神情专注,像是对待一尊稀世的国宝。
“傻子,让你乱说话,那个时候还是自己给我做实验,现在如愿以偿了吧?让你乱说话…”他此刻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只不过那双映着暖光的双眼似乎溢出些许温柔,如果凌霄此刻神志能有一丝清醒的话,一定会高兴得冒烟。
然后凌霄只是睁着漆黑的双眼,连哼都没哼一句。
王仁继续的动作,不再说话。黑色的物质在凌霄的血脉里乱蹿,他的肌肉一震一震的颤抖着,像是有着无尽的痛苦在折磨着*,可他却无知无觉的没有丝毫反应,像一只连痛觉都没有的提线木偶。
实验室的前辈的确很用心,他们悉心的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比上次更加的认真,然而他们却仍旧觉得自己不够,因为没有人成功,而且没有人比得上王仁。
王仁就像入了魔似的,不,他一向如此,只要决定要做某件事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这次的魔怔就像更厉害似的,就连实验组最冷漠的前辈见了他这个样子都要忍不住叹息一声。
就像是以为自己是具机器人,无论怎么不眠不休的劳作都不会坏掉一样。每天早晨他们来上班时,都看到他已经伫立在那里不停的精细摆弄器具了,他们知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