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7、6、5、4…1!
硕大的电子屏开始新年倒计时,巨大的红色数字随着秒针推移,当1跳过,清脆的钟声响起,“铛——”新的一年到来。
漫天的烟花齐放,霎那间照亮了夜空,美,不胜收。
我贪恋这一份温暖,固执的没有松手。
易铭低笑着把我捞到身前,长臂圈着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许诺,因为是我,轻易的说出了口。
“嗯!”我动容,螓首埋在他怀里,吸着鼻子汲取他的温暖。
幸好,还有他,一直都在。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是满身的阳光,暖的几乎令我忘了身处寒冬,环顾四周才发现,我睡在一座别致的玻璃房,有藤蔓环绕,翠绿如春,一架秋千静静在绿叶中荡着,洁白的金属发出柔和的光芒,两条手臂粗的麻绳插满娇艳的红玫瑰。
一切,仿佛梦境般美好,我恍惚了,觉得自己竟似置身幻境之中,梦中一切的美好如实铺陈在眼前,美好的令人心醉。
“新年快乐!”易铭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融融暖意,“这份礼物,还喜欢吗?”
“嗯哼?”我浅笑,不置可否,俏皮的坐上秋千,扭头唤他,“快过来推我!”
易铭说我的一颦一笑,美的令人窒息,他走近,贪恋的看着我的笑,迟迟没有伸手,我急了,扭头瞪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盛满了娇俏的活力,恰是最动人的模样。
他宠溺的敲了一下我的头,伸手推我的背,秋千高高扬起,我开心的笑了,仿佛回到那段苦中作乐的时光。
小的时候,筒子楼下的公园里有架秋千,小朋友们都喜欢坐在上头玩,我也想,可是居委会的儿子霸着秋千不让我玩,也不许其他的小朋友和我玩。
我实在想玩,就只能偷偷在半夜大家都睡了的时候爬起来,溜过去玩,我也想飞得很高很高,可是我只有一个人,没有人推我。
有一次,我又半夜溜出去玩秋千,轻轻晃了一会,正觉得无趣,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用力推我,我没抓稳,从秋千上栽了下来,一个小人飞快从后面蹿出来,伸了手来扶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认得他,是邻居王阿婆的孙子,平日里见了我只红着脸并不说话,我还来得及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已吞吞吐吐解释,“我,只是想帮你,没有跟踪,跟踪你。”
他涨红脸的模样让我觉得好笑,我索性一泄劲坐在草地上,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他的脸更红了,蹲在一旁看着我手足无措。
我却止住笑,拍拍手站了起来,“推我,”小小年纪的我气势一点不弱,唬得小男孩一愣一愣的,屁颠屁颠跑到我身后,卯足了劲推我。
我终于如愿飞得很高,银铃般的笑声洒在夜空,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长了翅膀的小鸟,终于可以飞出那些炙人的疼痛。
“想什么这么入神?”连声的询问终于将我从记忆中唤回,我“啊”了声,摇头甩去那些缠绕的回忆,“没什么。”我笑了笑,带着些寡欢的意味。
“又在想小时候的事?”对我,他已十分了解,根本不用猜已明了我的一举一动,每一分神思。
我干笑几声,表明自己不愿再谈这个话题,他自然明白,关上嘴不再言语,手里可没停,一下接一下推着我,又控制着力道不让秋千荡的太高。
这座玻璃房将寒风挡在外面,又容许温暖的阳光撒进来,照亮满室旖旎,如此温情场面,最是应了那一句话,岁月静好。
陈铉会升迁是必然的,早在醒来的第二日,局长携局里几位重要领导到访,诸多表扬之下,更带来了一枚二等功勋章。
聂薇薇笑开了,仿佛看到两人美好的未来铺陈在眼前,反观陈铉始终神色平平,眉宇间反倒带了些许不安,抿着嘴半天生硬道了声“谢”。
局长满脸的笑僵住了,心里本已不是滋味,又碰到一张冷脸,若非面子功夫好,早冷下脸来,“那你好好休息,局里见。”
聂薇薇开心极了,紧紧握着他的手,声音甜的几乎能挤出糖来,“铉哥,太好了,你成功了,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了……幸好你没事。”攀着他的臂,她脸上的笑意化成柔柔缱绻,痴痴望着他。
陈铉怎么也笑不出来,那日一事分明……不寻常,有没有能耐射杀赵金龙他自己清楚,领了这份殊荣,心里,到底难安。
聂薇薇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中,根本不疑有他,便是看出他的异常,也不曾往那方面去想,毕竟,陈铉既是三番几次救了我们姐妹性命,她自一味的坚信他的本事。
守了一会,她实在耐不住心里满溢的幸福,忙不迭跑回家,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妈,顺道磨磨爸的口风,铉哥立了这么大的功,说不定爸爸一开心,他们的事就能成了。
她越想越开心,连跑带跳出了病房。
陈铉看在哪里,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呆呆在病床上坐着,静静望着雪白的墙壁发呆,直到夜幕下垂,他终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会接到陈铉的电话我并不意外,那件事本就不是天衣无缝,他觉得不妥本也应当,反正有些事总是要挑明的,我便会他一会又如何。
走在医院不甚安静的过道,我心生感慨:这一两个月来,我进进出出医院的次数还真是相当多了些。
“说吧,什么事?”我不是忸怩之人,既然决定放手,自然洒脱相待。
陈铉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