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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天他们村儿的规模在山区算是比较大的,村儿的东西方向有两条能走马车的土路,南北方向有一条,小胡同儿有好多,串联起村中的每一家每一户儿,村子中间是一块空地儿,最少能容纳两三百人。
笑天家在村子的最南边靠西一点儿的位置,前边两百米左右的范围是一片平整开阔的土地,那是各家的自留地,村名一日三餐吃的菜全都出自这里,节气到的时候,这里一派繁忙的景象,男女老幼、大闺女、小媳妇全都聚集在这里,挥洒着汗水播种着希望;自留地的前面是一座孤零零的土山,据刘爷爷讲这是一个龙头,是和不远处的一个更加孤立的大石头连在一起的;往东一里地左右就是真正的大山了,其中最雄伟的山峰叫大山寨,是这里最高的;西边比较开阔,三百米外就是安达木河,河宽约五十米,水量充沛水流缓慢,是孩子们理想的天堂,每到夏季,这里几乎聚集了村儿里所有的孩子,其中也包括一些大人,洗澡的、摸鱼的、洗衣的等等,场面生动、动感十足;北边更加的开阔,是大片大片的耕地,也是村民的生命大粮仓,是他们世世代代起早贪黑、摸爬滚打、为之付出青春与热血的地方。
那天晚上正在吃饭的时候,笑天就听到街上人生嘈杂、乱哄哄的还夹杂着争吵的声音,好像偶尔还能听到二小叫笑天的声音,大街上这么热闹,笑天以为今晚有唱大戏的呢,心里还怪二小:知道有唱大戏的也不提前告诉一声儿,好先占个地儿去,去晚了可就没地儿了。【wqu】想到这里赶紧划拉了几口饭,鞋还没穿好就窜了出去。
到街上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唱大戏的,二小也没在街上。远远的就看见三大爷和刘复辟手舞足蹈的在嚷嚷着什么,听不太清楚,好像是刘复辟家的老嗑猪把三大爷家的棒子苗(玉米苗)给糟蹋了,俩人正在那里理论呢。觉得没大劲就往二小家走,想看看他在家干啥呢,要不要找俩伙伴儿出去玩儿会?
二小和笑天是发小儿、纯死党,打架的时候甭管谁有理,他永远站在笑天这一边儿,反过来笑天也是一样,不过,这俩孩子比较老实,很少和人打架,尤其是笑天,能凑凑呼呼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即使想打架也没那个力气。所以,说是打架,实际上更多的时候是被人欺负,二小经常保护而已。
看样子二小也是刚吃完饭,正挎个笼子准备到地里弄兔子食去,他爸爸看到笑天来了,有点儿不高兴了,脸子一耷拉对二小说:“赶紧弄兔子食儿去,活儿多着呢,眼看天就要黑了就别玩儿了。”他知道笑天要勾搭二小出去玩儿,所以才会这么说,其实笑天还真是这个意思,只是还没开口就被二小爸爸给堵在那里了。这老家伙好像成精了,还没开口就知道我要干什么,笑天这样想到。
二小看出了爸爸的不友善,赶紧替笑天解围“不出去玩儿这就弄兔子食儿去。”回头又小声儿对笑天说:“你先上别处玩儿去吧,等我弄完了兔子食儿就找你去。”看他为难的样子,笑天也不好意思说啥,只好无精打采的出来了。从二小家里出来,笑天心里多少有点儿不痛快,没招谁没惹谁的,平白无故就招来了人家的冷脸子,凭啥?不过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心还没长好呢,很快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农村的孩子基本不用大人操心,成天就混在河边子、山包子上,也没啥可玩儿的,一般就是夏天摸摸鱼、打打鸟儿;秋天割割柴草、地里边儿跟着收收庄稼;冬天滑冰车儿、凿冰窟窿抓鱼、下雪天扣麻雀,最不愿意过的就是春天,小山风一吹,透骨冰凉冻的直打哆嗦,又没有那么多的衣裳,大多数的孩子都不愿意过春天。
不过甭管是哪个季节,只要是一吃过晚饭,孩子们就都出来了,仨一群儿俩一伙儿的就都玩儿去了,晚上玩儿的最多的就是藏猫儿,有时大人都跟着一起玩儿,这也是二小爸爸给笑天脸色看的主要原因。
农村夏季的晚上清爽、酣畅,空气里掺杂着花香、草香和炊烟的味道,夜幕即将降临。一会儿的功夫笑天就又回到了那条街上,三大爷和刘复辟还在那里吵吵呢,围观的人也多了一些。反正也没事儿,笑天索性往前凑了凑,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儿。就听刘复辟说道:“反正也这样了,我承认棒子苗是我家老嗑猪啃的,确实挺可惜的,但已经这样了,又不能让它再长上去,你看这样行不?数数一共糟蹋了多少颗小苗儿,回头我给你补上,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合适,干脆!直接赔你棒子(玉米)得了。”补栽的庄稼一般都会减产,除非迫不得已一般都不会补栽。听他这么说,三大爷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下来一些:“要是开始你就这么痛快,我跟你还嚷嚷个啥劲?好像是我不通情达理似的。”稍微顿了顿,三大爷接着说到:“这样吧,都是乡里乡亲的,棒子苗我自己补,也不用你赔我棒子,不过,到时候让你家老嗑猪给我家母猪配窝崽儿,你就别收钱了,这样两不亏欠,你说行不?”听三大爷这样说,刘复辟的话里立刻就有了笑声:“呵呵,行!,行!,这有啥不行的?老嗑猪自己欠的债让它自己偿还,还挺合情合理,就这么着吧,回头我把猪圈门子再加固加固,省的那牲口看到你们家庄稼眼馋,又窜出去给我惹祸。”
这时围观的人群里有人说道:“王正礼(笑天三大爷)你可真能算计,闹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