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源离开我的身体,嫌恶地看着我:“这样都能有反应,乔雨,你果然喜欢受虐,原来我过去用错了方法,还以为你是应该被珍惜的女人,你哪里配得上我对你的好!瞧瞧你那人尽可夫的样子,我看着都觉得下贱,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他很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我听到防盗门砰的一下被摔地轰隆巨响,我瘫软在床上,空洞洞地望着天花板,身体粘乎乎的,被人抽丝剥茧一样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强忍着撕裂的痛楚坐了起来,清理自己的身体,慢慢地穿好衣服,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我把自己的衣服胡乱地丢进箱子里,把柜子里翻得乱七八糟,家里能砸的东西也都被我给砸了,我一直哭一直哭,看到了床头柜上我和傅源的合影,我被他搂在怀里,他宠溺地看着我笑的样子,我颤抖地把相框拿起来,却手下一滑啪地往地上一掉,再捡起来的时候正面的玻璃中间已经裂开了。
我想要把照片拿出来,我绝望地用手抠开了玻璃,我的手指上被划出了一道道的小血口,可是我惘若未见,为什么我自己连一张和他的合影都没有呢,我要把这个带走,我要带走。
但我怎么都拿不出来,它被牢固地粘在了上面,我颓然地放了下去,也好,带走了又能怎么样,我已经不可能再触碰到他了。
我把头发重新整理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乔雨你真厉害,你果然做到把那么狠的话轻易地说出口了,你太了不起了。现在好了,你如愿以偿了,他永远都不会再找你了,他一定恨死你了,这辈子你都是他的仇人了。”
从这间高级公寓里出来,我最后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满屋的狼藉,在这里每一幕都历历浮现在我的眼前,他笑着从后面搂住我的样子,我们轮流做饭刷碗的样子,他帮我吹干头发的样子,他大大咧咧地叫我媳妇儿的样子。
关上了门的瞬间,往昔的抵死缠绵和极尽悲欢也都被我关在了门内。从此以后,他的世界与我无关了。
……
我并没有立即离开北京,而是找了一个廉价的旅馆住着,我躺在床上不出门,吃橱柜里的泡面,喝矿泉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一过就是一整天。
江慎行打了几次电话给我,都被我给摁掉了,最后索性把所有和傅源有关的人都拉黑删除了。之后就没有人再打给我,直到我接到了周岚的电话,她是我高中时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她上了大学之后我们的联系就少了,不过每次回家碰见了都会聚一聚。
我接通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声音都是沙哑的,相比我的落拓,她显得轻快很多:“乔雨,我要结婚了,希望你能来参加婚礼,我回家碰到阿姨,她说你人在北京,我老公是南京人,所以我们在天津举办,你来玩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