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臂勾着他的脖子踮起了脚尖吻了上去,他很快抱住了我,不同于那晚我闭上眼睛之后他越过来跟我纠缠的那个吻,那个吻是带着戾气的,不甘的,像在惩罚自己似的。而现在,我们的呼吸是共同的,我太久没有放开心扉去拥抱他,去亲吻他。
可我们明明那么相爱,明明可以不用错过那些最珍贵的时间,明明可以不要狠下心在身上插满芒刺,伤己又伤人。
和唯一在海南的日子里,我等待着新生命的出生,看着肚子一天天地变大,想要分享那些喜悦和辛苦,也只能跟唯一一个人说。
拍立得照出来很多的照片,做成了影集,按下快门的瞬间也同时把流动的时光变成了静止的。而那些如白水一样寡淡孤独的日子里,有那么多的遗憾,伤痛,和思念,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我觉得自己是阳光下的罪人,我所失去的,都不过是老天给我的报应。
终于,那些压在心头的厚重云层可以渐渐离我远去了。
我和傅源双双跌在了床上,久违的温存,抵死的缠绵。
他抬起我的手臂,看到了昨天夜里留下的烟头烫伤的痕迹;“这里是怎么回事?之前明明没有的,是被谁烫到了吗?”
“不疼。”我摸着他的脸:“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你一定想不到的。”
“恩?什么事儿啊。”
“其实……孟萧她爸并没有死。那个时候他的公司内忧外患,涉及经济犯罪,为了逃避责任,就伪造了死亡证明,跟外界宣称去世,实际秘密逃到了国外。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孟家阿姨她说不忍心看到我们两一直陷在自责里面,所以才会愿意跟我说,不然她会把这个秘密永远都烂在肚子里。”
傅源一下子坐了起来,沉默地看了我一眼,突然下床开始穿衣服,我看他这样子:“你要去问阿姨?”
“她凭什么骗我?”
“傅源,你冷静一点儿。毕竟当初孟萧出了那样的事儿,她会对我们两心存怨念,也是正常的。不跟我们说实话,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丈夫,一方面也算是对我们的报复,但现在什么都摊开来说了,也算皆大欢喜了,还有什么比叔叔活着,更让人心里宽慰的呢?”
他慢慢地靠在了墙上,沿着墙壁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我走过去抱住他:“没事了,都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
傅源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一遍遍地说:“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傅源。”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我忍不住把他给我的戒指给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戴在手上来回看,叹了一口气:“哎呀太不划算了,我当初竟然那么轻易地就收下了这枚戒指,怎么都应该为难你一下,做做姿态的。”
“几百万买回来的,又在乱草丛里找了那么久,你还想怎么为难我,要我的命吗,恩?”他咬着我的耳垂,我哼了一声:“你还敢说,那天要是没有找到怎么办,我一定要难过死,到时候哪怕你给我定制一个一模一样的,我也不会喜欢。”
“戴上我看看。”
“你帮我戴。”
他拉住我的无名指,神情认真地套了进去,亲了一下我的手指:“亲爱的乔雨小姐,嫁给我好吗?”
“这就是求婚了?我难道那么容易打发?”
“戒指都戴上了,你还想怎样,答不答应我都当你是我老婆了,你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