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找到第二个信物的我们,已经筋疲力尽双眼发昏,体力的严重不支,导致我们产生弃赛念头,
“这赛程设定的不科学,怎么可能有人完成,”老太爷盯着自己两只手,上面满是拽绳索留下的血痕,
信秀颠簸中埋怨道:“还不是老太爷你设计的比赛,啊,”激流又一次洗礼我们,信秀被冷水从头浇到脚,打寒颤说:“这河水不对劲,好冰,”
我也觉得这水特殊凉,比起之前刚下水那会儿,水像从冰柜里冻过,可以凉的刺骨,
在遥远的河道下游,光宗喜气洋洋接到一个电话,他手中已有五个信物,接电话都有底气,问道:“说吧,我是光宗,”
三郎跑动中说:“父亲,马上中止比赛,暴雨就要来了,”
光宗完全不信,阳光照的他很暖,河岸两边不是虫鸣就是鸟叫……然而,一阵突然刮起的大风给光宗吹个透心凉,盘旋在高空的直升飞机也被一股强气流冲的东倒西歪,
几架直升飞机陆续撤离,深黑色的云朵已经把蓝天一分为二,我抬头看天色,发现黑云中电光隐隐闪烁,守骏喊:“我就说之前是雷声,大雨要来了,”
操作小艇冲进一条没有激流的岔路,我们累的倒在小艇上对着天空喘粗气,大头上气不接下气说:“老太爷,你这赛程改一下吧,下次可别整这么难了,”
老太爷脸上已经找不到胡须,因为胡须湿哒哒贴在脖子上,他摸一把没碰到,反而由衷感慨道:“放心,这种奇葩比赛不会再有,而且老朽现在正式宣布所有参赛选手统统过关,”
这时一大颗雨点打在我眼皮上,倾盆的大雨瞬间给我们弄清醒了,
这雨夹带着冰雹小颗粒,浇在身上比河水还凉,我们跳进水里上岸避雨,然后雨一直下,越下越大下冒烟了,我们抱团在树下避雨,都被浇的抬不起头,期间还伴着各种纵横交错的电闪雷鸣,后来浇的实在熬不住,老太爷带着大头和守骏冲进雨里,把搁浅在对岸的小艇拽过来,然后大家一起拖动小艇进树林,利用小艇弄了一个临时遮雨棚,
小艇底朝上卡在两棵树中间,船头高高抬起,船尾紧贴地皮,然后信秀紧挨船尾坐,因为他最娇小,然后是我和甄太,老太爷他们仨坐最外面,
但湿冷的风时刻吹打我们,我体质差的弱势瞬间体现出来,
之前阳光烤的后背发烫,即使在冷水中漂流,我也没觉得什么,如今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我就觉得四肢冰冷呼吸困难,眼皮也变得很沉,
大头和老太爷盘腿坐在一起,大头喊:“元亲老太爷,赛事预警系统启动了吧,”雨声太大,讲话只能用喊,
老太爷在寒风中回答:“一定启动了,希望参赛选手们可以个个平安,要说都是光宗那厮,非要今天开赛,”
我低头抱着膝盖,脸埋在腿上,甄太和信秀一前一后把我抱紧,甄太摸到我手搓着问:“冷了,”
这种摩擦起热的做法在寒冷中赐给我一丝温暖,我瑟瑟发抖轻轻嗯一声,信秀亲了我脖子后面几下,然后用贴身带着的手帕帮我擦头发,
后来半个小时过去,我就冷的感觉不到手和脚,不撒谎的说,我已经冻哭了,不过没人知道,因为脸一直埋很深,
“这该死的雨怎么还不停呀,”信秀在后面抱着我喊,
闪电照亮甄太,老太爷回头看我们,发现我一直低头不动,老太爷猫个腰过来叫我几声皓辰小友,我却听不清,就像和信秀坠下山谷那次,我俩被三郎救起,三郎牵着马帮我和信秀代步,而我头昏脑胀,耳鸣严重……
两分钟后,甄太脱掉防护服和外套统统罩在我头上,不顾老太爷和大头阻拦,背起我就跑,
信秀被大雨浇的睁不开眼,一直追在我俩旁边帮甄太扶我,而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我已经昏迷,
五十分钟后,山路湿滑太难走,甄太累的起不来,换成大头背我,
大头一口气跑了一个多小时,换成守骏背,
然后狂风骤雨一直持续,守骏吐个大舌头熬过半个小时,又换回甄太背……
后来天色暗了,信秀觉得可能跑错了方向,而老太爷他们落在后面看不见人,最后甄太累垮了,一跪在泥潭里起不来,急的信秀抹眼泪,甄太脸色苍白如纸,盯着地面泥汤说:“没事……让哥歇口气……歇口气继续走……不哭……”
甄太咬牙站起来,两条腿却软的不听使唤,导致刚迈出一步就再次跪下来,这时树丛中迎面冲到三道疾如风的人影,三郎一闪跃出草丛托起甄太一只胳膊,信秀破涕为笑喊:“三郎,”
长谷川和朝本长庆一左一右停在三郎身边,三郎看得出甄太背我走了很久,肃然起敬说:“大哥辛苦,”
甄太红着眼眶骂道:“一帮傻子早想什么了,蓝纱都快死了,”
长谷川从甄太背上抓起我,二话没有直接开跑,
三郎目送长谷川离开以后,回过头来看甄太,“大哥我背你,”
朝本长庆蹲到地上对信秀说:“上来吧小可爱,咱回去,”
返回猎场营地,太阳应该还没落山,但层层叠叠乌云把天弄黑了,
夜幕下各种救护车停在营地,大批穿着雨衣的家族人员,加上当地消防人员,还有甲府市居民自发组织人力,反复进行全面搜山,因为参赛的二十多组队伍全部失联在河谷中,
晚上七点多,我躺在甲府市医院里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