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李猛家,李孟被浇成半个落汤鸡,笑容十分晦涩,问道:你是蓝纱的日本姨父?
保罗和朝本长庆是完全体落汤鸡,朝本长庆满怀歉意说:李孟老兄实在抱歉,我哥俩实在等你太多天了,等的花都谢了,对了,老兄你是叫李孟吧。
保罗为了蓝纱而苦学中文还是有成绩的,加上来中国跑了这么久,保罗对中国话也能一知半解。
两位请坐,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李孟。
李孟这个家外面瞅着破,屋里还是很温暖的,就是很多旧东西不舍得扔,家里布置的很满。
坐下以前。朝本长庆有两句话必须问,这两件事憋在朝本长庆心里太久,必须先吐而后快。
老兄,我有两个问题,请你现在就给我答案。不然我哥俩这趟来中国就白跑了。
保罗听懂这句话的一半,跟着一块使劲点头。
李孟从怀里拿出老花镜戴好,朝本长庆说:第一件事,丢下蓝纱和暖馨的那位父亲,是蓝纱亲爹吗?
朝本长庆中文讲的很地道。李孟郑重点头。
是的。
老兄可以作保一定就是蓝纱亲爹。
对,我可以担保,一定就是。
第二个问题,你知道蓝纱她爸爸目前在哪吗?
李孟老花镜对着朝本二人,眼睛却盯着地面。
朝本长庆也算老江湖。一看便知这是有难言之隐。
老兄,我朝本长庆对天发誓,今天咱们哥仨之间的对话,绝对不会让蓝纱知道一个字。
李孟摘下老花镜,眼色变得异常柔和。回答:监狱里。
朝本长庆敢发誓,在李孟作答以前,朝本长庆做出了无数次推测,都是关于蓝纱她父亲身份的,却也没想到此人是个劳改犯。
李孟邀请他俩坐下来,窗外大雨依然在下,李孟说:
蓝纱去日本以前,我和蓝纱亲口说过,别恨她父亲,她父亲也有苦衷,但孩子还小,又懂事太早,我不想给她再增加什么心理负担,就一直没跟她撂实底儿。
朝本长庆坐椅子上哈腰听完,保罗用生硬的汉语问:蓝纱ニ她ニ的ニ妈妈,在哪?
李孟听完没有任何犹豫,摇了摇头正要回答,朝本长庆抢先问:她妈妈是不是叫千姬,是个日本女人。
李孟苦笑摇头:两位,对于蓝纱她妈妈的事,我李孟真不知道,我可以对灯发誓。
李孟脸色坦然,眼中带着少许无奈,看得出他也想知道蓝纱她妈妈是谁,他没骗朝本长庆和保罗。他真不知道。
老兄没见过她母亲?
李孟叹气摇头。
保罗又问:暖馨ニ是ニ蓝纱ニ的亲妹妹ニ吗?
这个话题好像比较敏感,李孟眼神躲闪轻轻摇头,朝本长庆捕捉到这个细节,直接问:老兄,你一定知道。你眼色已经告诉我,你知道内幕。
屋里陷入一片沉寂,李孟不抬头,不看朝本长庆,因为他心虚不敢看。
暖馨呀?暖馨!宫紫裳笑呵呵从厨房端出一大锅热汤。放到客厅桌上又叫:暖馨!姨妈熬了水果汤,月胧!都过来喝,美白养颜的。
月胧和暖馨呆在各自房里,不同于暖馨的吊带衫和四边裤打扮,月胧打扮的非常细腻。
月胧形象淑女,时刻保持面容在最美状态,每当窗外有三辆车,或者四辆车,结成队从窗外路过,月胧总是带着期盼打开窗户看一眼。结果却一次次让她失望,但她不灰心,她会永远等下去,然后亲口对那个人说一声,对不起。
宫紫裳打开月胧房门。非常满意女儿性情的改变。
月胧,快出去喝汤,妈妈给你盛好了,桌上呢。
月胧微笑走出去,宫紫裳转身打开暖馨房门。瞬间陷入一种无奈。
暖馨把屋子弄成小黑屋,大白天也黑漆漆的,窗帘不拉,门也不开,就倒在床上反复听英文歌。不想理任何人。
我的小祖宗呀!宫紫裳苦笑跑进屋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射在暖馨脸上,暖馨皱了皱眉,摘掉耳机问:你干什么?
姨妈的小祖宗呀,姨妈都告诉你一百遍了,蓝纱就是你亲哥,你根本不该质疑这件事,不要理会电话里那个疯女人,也就是你当初打电话的时候我没在场,如果我在场。我骂死她个sāo_huò。
宫紫裳笑容满面坐在床上拉起暖馨到怀里,暖馨发现宫紫裳很迁就自己,记得好久以前,因为蓝纱是否出席成人礼这件事,自己和宫紫裳在家里大吵一架,然后宫紫裳脾气出了名的臭,都没把自己怎么样,现在搬到乡下来,蓝纱和朝本长庆ニ保罗都不在身边,宫紫裳对自己更迁就了。
姨妈,您当初为什么反对我接触蓝纱。
暖馨认为自己用词不恰当,不该说反对,应该是竭力阻止才对,宫紫裳甚至给暖馨安排了一位乘龙快婿,就是保罗。
你和蓝纱是什么关系?你俩当然不能总是腻在一起。宫紫裳说完一笑,可她内心想的根本不是这句话,话说宫紫裳这个人,演技完全可以获得奥斯卡奖,她的千面多样完全可以比肩甄太,却要比甄太浮夸很多。
其实宫紫裳真正想说的是。蓝纱?一个短命鬼罢了,活不久的,谁嫁给蓝纱,就无法摆脱当寡妇的命运。
而且宫紫裳这个比较迷信,她找高人给蓝纱批过命,蓝纱人生坎坷,却命犯李桃,属于男女通吃的怪胎,但那位高人坦言,蓝纱活不到二十二岁。二十一岁这年冬天,一个催命的女人,能要了蓝纱的命,算日子就是今年冬季,宫紫裳问过那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