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问的太刁钻,让娟姐根本就没办法回答,吴老头的脸沉了下来,他嫌我说话难听,
郭涛哈哈就笑,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儿,也没觉得我生气有什么严重的,
“你还有个小妈,我连小妈都没有,我爸他和我妈离婚以后,天天当新郎,女秘书都换了七八个了,那些不固定的女学生、女白领更是海了去了,你知足吧,”郭涛这小子纯粹就是搅和,
“你给我滚蛋,”我瞪着郭涛说:“我家和你家不一样,你家多有钱啊,别在这里和老百姓攀比,去一边数钱玩去,快去,”
郭涛撇了撇嘴,对我的话不当回事儿,
娟姐的脸色很难看,“肖阳,你不要这样子,你爸他有错,但是他也想尽力补偿你和小梅,他心里非常痛苦,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和我说起你们,”
“你不用多说了,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我妈去世了,他都干了些什么,”我不依不饶,“要是安分一点,我们两个也不会跟着爷爷住,也不会从小被人欺负,你试过无依无靠的感觉吗,每天晚上睡不着,睁着眼看天花板的滋味,你知道吗,”
我一连质问娟姐好几句,她回答不上来,
吴老头看不下去,“肖阳,我儿子是因为救你爸才牺牲的,但是我并不恨他,你爸也是个好孩子,只是因为受了打击,才会颓废的,但现在他已经好了很多,人很沉稳,有机会你应该见见他才对,”
“我见过他,”我说:“那天娟姐来找我的时候,被小区的保安追问的那个人,就是我爸吧,他连面对我们的勇气都没有,还说什么让我见他,我爷爷都七十多了,他怎么不去见,在我爷爷到学校因为我的事情和老师谈话的时候,他怎么没尽好一个当爸爸的义务,”
这次连吴老头也没话说,只能不断的叹气,
“哥,你别说了,”妹妹的两眼已经红肿,“你知道为啥我被你欺负的时候,都不怎么出声吗,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天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说梦话,说了好多,说你想妈妈,你恨爸爸又想他,我觉得,我应该对你好,让着你才对,我听了你的梦话,我心里疼……”
我受不了妹妹的话,更从她的嘴里知道,原来自己什么秘密都没有,就因为说梦话,把自己的心思都讲给了妹妹听,
心里就象是裂开了一样,那种痛苦电流一样传遍全身,
我甩头就冲出病房,跑到了外面的走廊里,
面对着墙壁,我双肩耸动,虽然没发声,可是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流,
十六七的男人了,我觉得自己又没用又窝囊又软弱,简直就是废物中的废物一样,
嗷的一声,走廊那头的病房门一下被踹开,蒋申从里面冲了出来,两眼都是红的,
他一眼就看到走廊里的我,嗒嗒嗒的跑过来,张开双臂流着口水就向我咬过来,
我哪能被他咬中,不等他靠近,就是一脚踹过去,正中这小子的小肚子,将他踹的反撞到墙壁上,顺着墙壁滑下来,
跟着从病房里冲出来几个人,正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一个四十左右的应该是蒋元合的秘书,他上来就对我一巴掌抽过来,
我看到对方眼里的不善,怎么可能让他这一巴掌抽中,连退两步,就让开了他这一下,这秘书为了表忠心,还想接上来追着我打,却已经惊动了妹妹病房里的娟姐,
娟姐从病房里出来,正看到这秘书又打向我,她立刻就怒火冲天,也不知道她那么一个女的,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拳就砸在秘书的腮帮子上,将他打的人都摔倒了,
娟姐还不解气,又用高跟鞋在他的腰上狠狠的踢了一脚,踢得这个秘书哎哟哎哟的乱叫,站不起来,
蒋元合看在眼中,他的火气也上来了,“梁汝娟,你打我的秘书干什么,是那小子先打的我孙子,你还讲不讲理了,”
娟姐也不客气,指着秘书说:“他多大的人了,身为一个干部,还随便打人,还有脸在哪儿叫啊,丢人,”
明着是说秘书,可是暗里指的却是蒋元合,
蒋元合也不是个受气的人,他一叉腰,“你这样是要吃亏的,就算你是领导的子女也一样,会给他们丢脸,你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早晚会在这上面栽跟头,”
他这话等于威胁,这个分量还是比较重的话,
娟姐冷笑了一下,过去就给了蒋申一脚,蒋申之前就被我踹了一脚,还没爬起来,结果又被娟姐给踢趴下了,
蒋元合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纯粹是被气的,
“给他家长辈丢人的在这儿呢,”娟姐说完,拉着我就进了病房,
蒋元合和其他人,都被晾在走廊里,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估计人都快被气疯了,
娟姐一把我拉回去,就对郭涛说:“刚才肖阳又给了蒋申一脚,你把他带回家去,这两天就别让他露面了,”
我看到娟姐的脸色非常严肃,又有点不服气,“他们能怎么着我,我也不怕他们,”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郭涛对我不屑的说:“让你跟我走,就乖乖的跟我走,有些人龌龊起来,根本就不是你能想象的,”
妹妹和吴老头,也一起劝我,实在是架不住他们这么多人的劝,我只能听话,
坐着郭涛叫来的车,时间不长就到了他们家,三层楼的别墅,外面还带着一个大院子,这才叫房子,平时同学跟我吹嘘自己家住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