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贺兰氏去了主院,彻底被床上躺着的宇文樱惊吓到,忙问道:“你竟然真的中毒了?”
宇文樱脸色还有些苍白,只无力笑道:“你看我的样子,难道还有假?”
贺兰氏心里着急,直说道:“好端端的怎么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原先咱们不是说好了,若她下次再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在咱们面前显摆,到时候咱俩假装气急败坏害得她流产。你怎么临时变了计划?”
宇文樱叹了口气才说道:“崔氏性格张扬,我原先以为,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哪怕将军心里不喜欢,她也会凭借肚子里的孩子拼命踩咱们一脚,到时候咱们顺势装作害她一回也在情理之中。哪知道这些天她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要真上门找茬,也容易让人怀疑。我心里一时着急,也就只想到逼她给我下毒这个办法了!”
贺兰氏看她难受的样子,也有些心疼,“你也是笨,明知道那糕点有毒还吃,串通你院子里的丫头假装肚子疼不就行了,再串通大夫说些假话也就好了。”
听她说起这个,宇文樱心里更是郁闷,“不瞒你说,我这院子里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真要不吃,只假装中毒,说不定还出什么幺蛾子。况且那大夫能被我收买,自然也能被别人收买,真要让他们查出来了,告诉了崔氏,再利用崔氏来对付我,也是麻烦!”
贺兰氏叹道:“你心里也太急躁!如今将军装作宠你宠得厉害,崔氏怎么都是安全的。她害玉儿姐姐还等了七个月,你倒好,什么都想着几天就解决。事情本就复杂,慢慢谋划就是,偏偏你这么着急,还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
宇文樱如此着急,不过是想尽快将事情解决,不用再整日和慕容恪共处一室,免得两人尴尬。只是这些话,她也不能真说给贺兰氏听。比起慕容恪昨晚的冷漠,如今听她抱怨,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心里自然有些感动。
“我也就是想尽快解决此事,心里才着急了些。你放心!吃那糕点之前,我已经吃了解毒的药,身子并无大碍!若非有把握,我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心里比谁都惜命。”
宇文樱说完这话,冲着贺兰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贺兰氏知道她做事心中有数,也就不再担心。
宇文樱想了想往后的事,有些惆怅,对着贺兰氏大叹了一口气,“馨儿,如今崔氏是安全了,我却迷茫了!我也不知道后面该做些什么,才能引得他们早些露出马脚。你说他们若真要采取行动,是会直接像对表姐那样伤及我的性命,还是想尽办法挑拨我和将军的关系,让他疏远我?若你是段锦漓,你会怎么做?”
贺兰氏想了想,答道:“我觉得她害了表姐未必就认定将军一定不会怀疑自己,不过是仗着将军爱她却不爱表姐,即使知道这些都是她一人所为,将军也会原谅她、包容她。相反,如果她认定了将军现在心里有你,真要害了你,将军只怕不会再像上次一般。所以,她应该会先想办法破坏你们的关系,让将军疏远你,甚至完全厌弃你。”
宇文樱听了她的分析,忙点了点头,“我心里也是这么想!却想不出她会用什么办法让将军厌弃我?”
贺兰氏想了想自己的经历,忙提道:“会不会像是对付我那样?当年她引我带玉儿姐姐去书房,将军大怒!这次她也让你做些害人的事,让将军觉得你是个蛇蝎妇人,因此疏远你?”
宇文樱听了这话,直摇头,“你温柔善良,若真要因为对表姐有隔阂而害死了她,不明真相的人知道了,自然会觉得难以接受!我不一样,我可从来都谈不上善良,真要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大家只怕也会觉得在意料之中。”
贺兰氏听她这么贬损自己,噗哧一笑,“我倒只见过人人都说自己善良,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直接承认自己不是好人的。”
宇文樱跟着笑了,心里却有些苦涩地说道:“本来就是!在将军心里,我本就不是良善之辈。就像昨日,他第一反应也以为我是自己下毒,陷害崔氏。段锦漓更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她自然不会用这招对付我!除此之外,可有其他办法?”
贺兰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提议道道:“那咱们只能看看将军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了。只是将军这个人性格内敛,很少见他特别高兴,也很少见他发脾气,是以我也不知他有什么喜恶。既然将军喜欢的是她那样的,那大概讨厌的就是不像她那样的吧。”
她这话让宇文樱心里更加难受,怎么看自己都正好是段锦漓的反面,慕容恪要讨厌也讨厌自己这样的,哪里还需要段锦漓做些什么,现在他就很不喜欢自己。
贺兰氏想了想说道:“咱们且想想将军喜欢她什么,再看看她会怎么害你就是!”
宇文樱有气无力地列举道:“漂亮、温柔、才情横溢、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她最后这话一说出口,贺兰氏灵机一动,确认地问道:“她救过将军的命?”
宇文樱忙点了点头。
贺兰氏立马笑了,“我倒不知道她和将军还有这段过去!如此,我倒是想到了她能怎么对付你!你若是害了这院子里的女人,将军本就不喜欢我们,可能不会真正厌弃了你。可若是你害了她的救命恩人,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下一步,只怕她要引你害她!”
宇文樱忙摇了摇头,说道:“不管她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