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怎么了?”
宇文樱赶紧将嘴里的糕点咽下去,快步走到伊娜身边。
伊娜只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阿樱,你已经嫁了人了,无端端跑过去问一个陌生男人他身上有没有胎记,这像什么话!”
宇文樱原先听慕容楷一声惊呼还以为阿娘身体不适,见她只是因为自己言行不妥而担心自己,大松一口气,直说道:“阿娘,你多虑了!龙城虽然比紫蒙川规矩多,我问那些夫君都不介意,将军府里其他人更不会管我了!”
宇文樱说了这话,像是求证似的朝慕容恪看了一眼,指望他能给自己帮腔。
伊娜趁机赶紧对慕容恪说道:“恪儿,阿樱从小让我娇惯坏了,一向没有规矩,你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伊娜再看宇文樱撅着嘴,还是不服气的样子,又赶紧劝道:“阿樱,你也该懂事一些!你现在是将军夫人,若是不守规矩,回头让人嘲笑的可是恪儿。”
宇文樱看阿娘谨小慎微的样子,自然理解为是因为如今在龙城阿娘身份尴尬。逸豆归逃去了漠北,宇文部散亡,阿娘作为宇文部昔日的可敦,表面上看来身份尊贵,实际上亡国之主和王国之奴哪里有什么分别!
她内心暗自叹了一口气,面上还是高兴的样子,晃着伊娜的胳膊,笑着说道:“阿娘,我知道啦!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守规矩!”
伊娜听了这话才放心,看女儿晃着自己胳膊撒娇,忍不住笑出声,无奈说道:“你啊!自己都快做娘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宇文樱只撅着嘴撒娇道:“在阿娘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等我做娘了,也还一样!”
慕容楷在一边做鬼脸,一边笑着说道:“姨姨羞羞!”
宇文樱走过去抚着他的小脑袋,直感慨道:“别看楷儿小,可知事了!”
这话让慕容恪和伊娜听了简直深有体会,方才要不是慕容楷发现伊娜情绪不对,喊了一声,宇文樱还忙着吃东西。好在顺利圆过去了,有惊无险!
从上次在紫蒙川岳母差点向宇文樱坦白一切,到最近自己好几次露出破绽都没被发现,慕容恪不止一次感慨宇文樱肚子里的孩子来得太过及时,他坚定相信这一定是个女儿,还是个贴心的女儿。在那一刻他怎么都没想到,此时自己当作福星的女儿在以后给自己修复和宇文樱的感情之时制造了无数的障碍和麻烦。当然此乃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用过午饭之后,宇文樱听了伊娜的话带着慕容楷去小憩,慕容恪只说自己要考考宇文陵的武艺,并未跟她一起回房。
宇文樱刚走,慕容恪忙向伊娜道谢。
伊娜只叹一口气之后,直说道:“若非阿樱有了身孕,顾不上想太多,就我刚才那些解释她怎么可能不怀疑。恪儿,你瞒不了她一辈子!这么瞒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慕容恪坚定地说道:“岳母,若是将真相告诉她,她必定会离开我。可若是瞒着她,虽然可能瞒不了一世,却也并非毫无希望!”
伊娜忙安慰道:“当初在紫蒙川,若是我将真相告知她,可能她会离开你。可是到了如今,你对她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我也看得出来她越来越依赖你,而且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恪儿,情况不同了,你或许可以试着慢慢将真相告诉她。”
慕容恪犹豫一阵之后也没有点头,只是沉默。
伊娜知道他的顾虑,叹一口气之后不再说话。
下午回了将军府之后,慕容恪径直去了书房,他将自己一直锁着的锦盒打开,看到那封信和锦鲤玉佩都在,才觉得安心。
一整个下午,他看着锦盒兀自出神,终于下定决心,重新将那锦盒锁好收到隐蔽之处。
因为明日穆浅溪要来将军府给慕容楷上课,晚上宇文樱对慕容恪建议道:“我看穆先生衣服有些破旧,想必日子过得清贫,不如咱们让穆先生住在将军府可好?”
慕容恪听她这么说,本能就想拒绝,直说道:“你若是担心他生活拮据,咱们多给他开些工钱就是,让他住在将军府,府里不少女眷、侍婢,也不太方便,只怕他不会同意!”
宇文樱不以为然地说道:“前院厢房一直空着,后院女眷、侍婢也不会过去,给穆先生住正好。寻常人家都会给教书先生提供住处,让他住在别处才不妥呢。每日还得一早赶过来,若是直接住在将军府,能替他省了时间,想必他也没理由拒绝。”
宇文樱看他不说话,忙问道:“你不愿意?”
慕容恪搂着她,笑着反问道:“夫人想得这么周到,为夫怎么会不同意?”
宇文樱听了这话忍俊不禁,直说道:“我放心将楷儿交给穆先生也是看他为人正直、乐于帮人,还聪明机智。他马上就会成为楷儿的先生,往后不止要教他识字这么简单,楷儿还要从他身上学礼仪、学做人。咱们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自然要多为他考虑一些,与人方便不是更好!”
宇文樱一看慕容恪并不开怀,忙担心地问道:“四郎,你是不是有何事不开心?我总觉得你这两天动不动就陷入沉思,像是有烦心事!”
慕容恪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情绪,只小声说道:“你终于发现我不开心了!”
宇文樱忙问道:“你在想什么?你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分担!”
慕容恪长叹一口气,抱怨道:“你总是忙你自己的事,总是很少理我!你关心李鑫和阿迪娜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