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樱在贺兰氏院子里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偷溜回去,乌兰牵着慕容楷到了。
“公主今日不是一直在教小公子识字,怎地小公子找到咱们院子里去了?”
乌兰这话一说完,脸上有些不高兴,宇文樱看她的神情也知道自己穿帮了,只笑了笑。
乌兰担心她心里难受,不敢质问她怎么跟慕容恪碰到一起了,更不愿说出刚才慕容恪去主院找她之事,只说道:“公主,你大病初愈,怎么能跑出去骑马?”
宇文樱见她竟然连骑马都知道了,瞪了慕容楷一眼,再老实交代,“这些日子老是在床上躺着有些难受,才想出去走走!以后再出去一定跟你说,绝不偷跑出去!”
乌兰看她那样子,再也气不起来,建议道:“公主明日若再觉得无聊,找贺兰夫人来说说话也好,教小公子识字也不错……”
乌兰还欲再说,宇文樱忙打断了她,“放心好了!自明日起,泽心寺的慧能大师连续三日在龙城讲经说法,我跟贺兰姐姐约好了一起去听。”
乌兰听了这才放心,主仆二人安静回了院子。
第二日,宇文樱带着乌兰出门。
前院黄鹂见了,偷偷问乌兰,“今日你跟夫人去哪儿啊?”
乌兰想起昨日公主偶遇了将军,弄得心里不痛快,直随便说道:“公主要去探师傅!”
黄鹂听了,只笑了笑,等她们走了,立马去书房报告,夫人今日去了建威将军府。
门口宇文樱、乌兰同贺兰氏、塔娜会合,四人共乘。
上次宇文樱和慕容恪一起去泽心寺之时,了空师父还说慧能大师一个月之后回来,倒没想到眨眼就过去快一个月了。
宇文樱忍不住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上次见到慧能大师可还是端午前。”
乌兰冲着她笑道:“可不是!今日初一,后日初三可就是公主生辰了!”
贺兰氏有些惊喜,忙又嗔怪道:“你后日就生日了,也不提一句!还好今日乌兰说了一句,不然回头等你生辰那天,我连礼物都没准备,不是让人笑话。”
宇文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自己都忘了,才没跟你说!生日年年有,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你记得带上楷儿去我院子里一起吃顿饭就好,生辰礼我倒不关心!”
说完这话宇文樱掀开车帘看外面日头正盛,忍不住抱怨一句,“慧能大师讲经为何偏偏挑了中午,大太阳底下人晒得头晕,哪里还听得进去?”
贺兰氏笑道:“昨日你在大太阳底下骑马不觉得热,今日听经倒觉得热了?”
宇文樱笑着反驳,“昨日让你骑马你嫌热,今日听经你倒觉得不热了?”
二人相视一笑,不觉间就到了。
放眼望去,她们来得算早,人还不太多,赶紧找了个相对阴凉些的地方,就地坐下。
才刚坐下,宇文樱觉得无聊,想找个人说话,再看四周各人都庄重肃穆,自己也不好意思乱动,也只得安静坐着。
周围人渐渐多了,慧能大师开始了长达一个时辰的讲经说法。
他刚讲完,贺兰氏就轻轻说道:“慧能大师不愧得道高僧,听他一席话,受益匪浅!”
宇文樱看她一脸受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再看慧能大师已经径直朝她们走过来了。
“看施主一脸困惑,可是心中有疑虑?”
宇文樱内心直想呼,简直活神仙,竟一眼就看出她不服气!
宇文樱只恭敬问道:“大师慧眼,我确有一事不明!大师方才说,‘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我却想知,若是无缘,心中却想强求缘分,那到底该随缘还是随心?”
慧能笑了笑,“施主若心中坚定,自无须问贫僧。既然心中不定,又如何随心?”
宇文樱听了这话,豁然开朗,面上更加恭敬,“信女明白,随缘就好!多谢大师解惑!”
宇文樱说完这话,只觉得困扰了自己好几天的问题终于解决,回去一路都笑得开怀。
晚上宇文樱都打算睡了,黄鹂到了主院,看到主屋门口站着的乌兰,笑着说道:“正好,你进去跟夫人说一声,将军让夫人去书房!”
乌兰一脸警惕看着她,忙问道:“这么晚了,有何事不能明日再说?”
黄鹂看她一脸防贼的表情,心里不喜,“你最近可好?怎么看着没以前和善了!”
乌兰咳嗽一声,正色问道:“将军找夫人何事?”
黄鹂四周看了一眼,对着她耳语道:“关于你们院子里这些人的事,将军先前派去紫蒙川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而且还有给夫人的信。”
乌兰一听,这事还真等不得,忙进去禀告了宇文樱。
宇文樱听了着急,衣裳也来不及换,只在中衣外面随便披了件外衫,立刻跟着黄鹂去了前院书房。
书房门口,她稍微顿了顿才敲门,得了慕容恪允许才进去。
慕容恪看了看她的衣服,知道她准备睡了,忙说道:“抱歉这么晚了叫你过来,只是……”
宇文樱等不及听他说完,忙问道:“听说有我的信,是阿娘给我的吗?在哪儿?”
慕容恪拿出来递给她,宇文樱赶紧拆开来看,才看到开头“阿樱”两个字就忍不住笑了。
慕容恪在一边看她一边看信,嘴角和眼睛都挂着笑,忍不住也跟着嘴角上扬。
宇文樱看完了信,好好折起来,心里还是欢喜,笑着问道:“送信回来的人可有说起阿娘和陵儿,她们好是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