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大小姐,你都认不出来?”人群之中有人揶揄道。
李有泽一听这话,一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什么?!”
秦嬷嬷当机立断,“三少爷,你可记得老太爷的事情?”
“自然。”李有泽不耐烦地说,老太爷李荀的事情,家里人翻来覆去地说,让他的耳根都要生老茧了。“你扯什么祖父的事情,这个大小姐是什么回事?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丑丫头做姐姐或者是妹妹的。”
“老太爷来了一封信,当年出走之后收养了一个孙女,养在身边,还教了她医术。我们府上的那辨子的方子,就在这小姑娘身上,她是老太爷当年收养的丫头。既然是老太爷收养的,咱们府上又没有小姐,就是大小姐。”秦嬷嬷说道。
谢老太爷此时能够开口说道,便道:“这户人家口中的老太爷,应当是先前的‘辨子圣’李荀,你可是收养你的人?”
旁边的人也都竖着耳朵,等着李薇竹回答。
“是。”李薇竹点头,秦嬷嬷和妇人的算计她看在眼里,李有泽的德行她也看在眼底,但纵然他们不堪,她也得承认,李荀是她的祖父。
谢老太爷有心想要问当年是什么状况李荀养的李薇竹,但此时实在不是开口的好时机,听着了李薇竹说道:“但是祖父不可能写那封信。”她轻轻地说。
李薇竹的眼底是对李荀浓浓的思念,那思念如一泓水满溢而出,谢老太爷被那其中浓厚的感情一震,心中竟是有些艳羡已经仙逝的李荀,他的孙女当中谢薇梅性子淡薄,谢薇兰与他也不亲近。抛开这情绪后,谢老太爷又揣摩起李荀来,先前也接触过李荀,隐隐透露出,他是为自己的本事而自苦的,这种情况下,他怎会写信告诉离开的家族,有一个认下的干孙女,得了他全部的传承。
李有泽已经一目三行把信件给看了,他不学无术,却也知道辨出腹中胎儿是男是女这般的技艺是多难得,此时抬眼说道:“你要赖了方子不成?你这本事本应该是爷爷传给李家人才是,不是你这样的野丫头,可以吞下的。”对着护院说道:“把人给弄进来。”
见着护院要上前,谢老太爷对秦嬷嬷说道:“信可否拿给我一观。”
“你又是谁?”李有泽的眉头皱着眉头,“这是我家的家书。”
秦嬷嬷连忙拉住李有泽,低声说了谢老太爷的身份,对着谢老太爷说道:“我家少爷失礼了,不过,他也有一桩说得对,这是我们家的家书,现在也是我们家的家事。”她的声音客客气气。
谢老太爷说道:“你们说有这样一封信,而李姑娘不承认有这封信,也不承认有这样的传承,老夫先前为官时候,被人谬赞过一句为人中允,可否让老夫替你们辨一辨这书信,毕竟,先前我与你家老太爷,也是认识的。”
秦嬷嬷顿时有些为难,若是没有本事,怎做得帝师?这信王妃说得清楚,信件是捏造的,捏造的信件可经得住检验?
“我相信李姑娘有这样的本事。”忽的青衣妇人开口,“所谓是医术仁心。”妇人沙哑着嗓子开口,“若是李姑娘不救我,我就没活路了,还请给我一条生路吧。”此时她从椅子上起来不说,还向着李薇竹的方向跪下,跪下还不算完,竟是匍匐着一边叩首,一边向着李薇竹这里行来。“招娣,你也跪下。”
妇人身边的小丫头听娘的话,也跪了下来,学着娘亲的动作,向李薇竹磕头。
砰砰砰的声音,磕在青石板的地上,也磕在人的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