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瞳没有说上几句话,也住进了驿站中。
吃过晚饭,他躺在驿站的床上,思索着如何偷盗出这玉佩,以及如何离开颍州。他现在身为大唐军的左偏将,如若被知道深入敌营,会被判处通敌叛国的。
他正在思考这些问题,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窗户,谢瞳忙起身打开窗户,来者赫然就是奕无畏。
谢瞳低声道“大哥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奕无畏笑道“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早就被薛延陀的马贼杀了,那个强盗头子住在哪里,我们何时动手。”
谢瞳指了指隔壁,道“如所料不差,该是住在隔壁.”
奕无畏道“我这就去解决了他,然后拿了玉佩走人”。
谢瞳道“大哥,现在肯定不可,如此刻出事,以朱温的精明,定然会怀疑到本人身上,将大大的不妙,一会我去拜访朱温,大哥在放手而为,切记小心”。
奕无畏道“贤弟放心。”
谢瞳又道“大哥最好假传军令,以投靠大唐军队为名,骗他们速速离开,小弟不敢保证朱温的大军多久能够追的上”。
奕无畏道“朱温真的有这么精明吗?哎,见到英雄人物,真的想见识一番”。
他所谓的见识,肯定指的是交手,谢瞳哪能容忍他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忙道“大哥,正事要紧,一切小心”。
奕无畏笑着点头,道“那么贤弟如何离开这里?”
谢瞳道“老子自有妙招”。他收拾了一番,出门前往朱温哪里。
朱温仍旧在哪破旧的指挥部接见他。命人奉了茶,待屋子中只剩下二人时。道“贤弟莫不是怪大哥无情!”
谢瞳见他恢复过去的样子,道“怎会如此!大哥此番举动定然有道理。小弟十分理解!”
朱温笑了起来,面容亦和蔼了很多,几个月未见,他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精神焕发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倦容,他轻啜一口茶,道“几个月未见,贤弟是否在那边混出了名堂!”
那边指的就是大唐帝国。
谢瞳学着他的样子,喝了口热茶。道“怎么会!小弟目前仍旧是漂泊的状态,不然怎么会回到这里!”他不敢说实话,以朱温的精明,定然会猜到他的目的和用意,能够放他回去扔是未知之数。
朱温笑道“好小子,还敢骗我。真当老子是聋子瞎子么?你在长安与司马家族决裂一事,莫非还要瞒着老子么!”
谢瞳一惊,晓得朱温在长安肯定是有眼线的,只是不知道消息传的是否及时。如果及时,当知道他在出师大会上一战成名的事迹。
朱温继续道“可惜你不争气啊!不仅没有重创司马家族,还落得灰头土脸,真的是给老子丢脸!”
谢瞳笑笑。道“没有办法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一个毛头小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朱温道“果然是没有出息!”
谢瞳道“大哥这边怎么样。孟楷他们没有使出什么坏主意吧!我看孟鹏他们对大哥恭敬的很!”
朱温道“孟楷张罗了许久的敬剑大会,虽然莫名其妙的召开了。但始终是丢了青钢剑,令大将军十分不悦。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最近已经十分低调,但仍旧不坏好心,暂时不是除掉他们的时候,加上大哥最近重新夺回了颍州,风头正盛,他岂敢与我争锋,至于这两个毛头小子,不过是派来监视我的而已,老子岂容他们胡来。”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个十分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未等朱温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是是敲门声。
朱温不悦道“进来!”
来的人是孟鹏和陆京,他二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妙,驿站着火了!”
谢瞳一惊,知道是奕无畏下的手。
朱温冷哼道“着火了有什么好稀奇的,救火便是,这点小事就不用通知我了!”
孟鹏小心翼翼的道“火已经扑了个七七八八?”
朱温道“都扑灭了还来汇报干什么!”
陆京道“可是范寨主在驿站中,没有出来,已经被烧死了!”
“什么?”朱温再也坐不住,他猛然的站了起来,双目透漏出凶光,道“带我前去”。
言罢,他快速的走出房门,飞身上马,一溜烟儿的驰往驿站。谢瞳几人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还未到驿站,就已经闻到刺鼻的烟味,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烧焦的味道,远远望去,零星的火势还在继续,驿站已经坍塌了大半,显然这火势极大。谢瞳很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是怎么一回事,相比是奕无畏掩盖他杀害范寨主的一种方式和手段吧!只是这种方式太过于狠毒,以他谢瞳的心肠,自问不忍下手做此等事,虽然范寨主罪大恶极,但放火焚尸也够心狠的了,难免不会殃及他人。但转念一想,奕无畏的做法是对的,眼下形势危急,如不能快刀斩乱麻,被朱温等人怀疑到他的身上,一切计划均要泡汤,何况范寨主死有余辜。在战场上,心软和同情是最为愚蠢的。
朱温悻悻的跳下马,来到坍塌的驿站前。孟鹏小心的道“朱将军,范寨主的尸首就在前面不远处!”
众人走到范寨主的尸身前,孟鹏早命人掀开了蒙在身上的灰布。
众人瞧去,范寨主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浑身的衣物已经烧光,皮肤几乎都被烧熟透了,头发已经烧光,面部的肌肉狰狞的团在一起,双目空空,四肢几乎烧的变了形,除了能辨认出死者是个人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