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苏诺语踏进客栈的门槛,老何便兴高采烈地迎上来:“小姐,真是麻烦您!快来快来,里面请!”每周的这个时候,老何夫妇都是望眼欲穿地盼着苏诺语,这半个来月,他们明显感觉到狗子的身体较之原先要健康许多。大家心中有数,这都是苏小姐的功劳!
苏诺语明白他们的心思,转身吩咐道:“心云,你先去收拾一下房间,我去看看狗子。”
不待心云答应,老何就说:“这样的事怎能等着小姐回来再做,我家老婆子一大早就将小姐的房间打扫出来了。心云去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提出来就是。”
“何嫂人真好!那我可不就偷懒了!”心云笑着说。
苏诺语熟稔地来到后院,见狗子和何嫂一起,正在埋头处理采摘回来的药材,面上含笑,满意地点头。
“你们这两个糊涂人!小姐站了半天,你们竟全无察觉!”老何交代了小二两句,跑到后院一看,见苏诺语在一旁站着,而何嫂和狗子全然无知,不禁有些恼怒。
老何一说话,何嫂和狗子连忙回头,见苏诺语站在身后,慌忙起身:“瞧我这糊涂的,竟连小姐来了都不知道。真是该死!”
苏诺语快步上前,拉住何嫂的手,薄责道:“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以后切莫如此!”
狗子比苏诺语小不了几岁,却因常年生病的关系,尚不及苏诺语高。他欢喜地来到她面前,略微仰头,高兴地说:“小姐,按着您的吩咐,我每天都有按时将草药采摘回来。”
“贵在坚持。这一周可有什么变化?”苏诺语问。
说起这个,狗子更加兴奋,他不迭地点头:“有,有,这一周我来去所花费的时间缩短不少,也没有那么累。小姐,您的医术真高!”这么多年来,被那些庸医所害,狗子几乎对自己的身体不抱希望。可是,苏诺语的方子重燃他心底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苏诺语满意地颔首:“如此甚好。相信我,再有几周,你会感觉很好。”说罢,她转身看向老何和何嫂,“接下来我就开始为狗子针灸了。”
“小姐,这边请。”
在狗子的小屋里坐下,苏诺语开始全心投入。起初,看着那一根根细长的针扎入狗子的身体,何嫂是免不了心疼的。这针灸之术,她也只是听说过的,却从未尝试过。
面对病人,苏诺语变得全神贯注。一时间,小屋里陷入一片寂然。
过了一会儿,心云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同时伴着她兴致勃勃的声音:“小姐,小姐!”
苏诺语并不理会她,待得手上的一根针缓缓扎入狗子的身上,方才回过头去,皱眉轻斥:“心云,这冒冒失失的毛病何日才能改?”
心云也是没有料到她正在针灸,一脸惶恐地说:“小姐息怒,我下次一定小心。”小姐曾经嘱咐过她,说是针灸时容不得半点分心,否则便是草菅人命!
苏诺语见她一脸兴奋,摇摇头,指了指门外,说:“你这副样子只怕也是静不下来的,外面去等着我。”
“是。”心云垂下头,往外面走。
何嫂见状,说:“不如我陪着心云吧。狗子这里,我也帮不上忙。只是要辛苦小姐了。”其实何嫂哪里愿意离开狗子,只是不忍心心云一脸扫兴的样子罢了。说来说去,也都是因为狗子,心云才会被责怪的。
苏诺语知道何嫂心中所想,也不阻拦,没有人在身边,她倒是更能静下心来施针。
心云见何嫂也跟了出来,又小心地打量一下屋内苏诺语忙碌的身影,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何嫂,我方才经过大堂,见大家都在高谈阔论着郡主大婚的消息呢!怎么我和小姐才几日不在,就有这样大的喜事。”说到底,心云不过是个小姑娘,多年来跟在苏诺语身边,远离宫中的倾轧之争,保持着她善良单纯的心性。
何嫂点点头,说:“你有所不知,这消息也就是前两日才传出来的。如今京城中大家争相讨论的就是这件事,阮府二少爷同曼绮郡主大婚!”
心云好奇地说:“那您也跟我说说呗!”
何嫂正准备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告知心云之际,屋内传来苏诺语低声呼痛的声音。两人对望一眼,都飞快往屋内跑。
“小姐,您怎么了?”心云一眼就看见苏诺语捧着手指,那指尖上有着触目惊心的一点红!
何嫂也是关切地上前,询问:“小姐,您怎么了?”
苏诺语怔忪着,许久没有回过神来。方才在屋外,她两人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一字不落地入了她的耳朵。原本事不关己,她也没有在意。只是,当何嫂说起“阮府二少爷同曼绮郡主大婚”的时候,她心中一紧,手中的银针就那样重重地扎入了她的指尖。
“小姐,您说句话啊!发生了什么事?”见苏诺语没有反应,心云焦急不已。
苏诺语看向她,复又调整好心绪,摇摇头,说:“没什么,你先出去吧。”狗子针灸的过程不容打断,她只得拼命克制着自己的疑心,暗暗告诫自己,方才只是她的幻听。
心云还欲再说,却被苏诺语喝道:“出去!”
出了房门,心云和何嫂早已没有了方才八卦的心思,都默默地关注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待得忙完了狗子这边的事,苏诺语方才走出去,问道:“何嫂,我方才好像听你说起什么大婚的事。是谁要大婚?”
“小姐是说阮府二少爷和曼绮郡主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