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妃能这样想,朕倍感欣慰。希望杨妃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不要口不对心。”季舒玄不冷不热地说着。
杨妃面上一凛,心中有些犯嘀咕。皇上今日说话似乎总有些言外之意,不知为何,她突然间觉得有些心虚。可随即一想,自己并未做什么,即便是一直想着要对苏诺语下手,可毕竟没有付诸行动。这样一想,她顿时便觉得心里坦然许多。
杨妃温柔地开口:“皇上您是最了解臣妾的,臣妾向来是直爽之人,有什么便说什么。”
季舒玄瞥她一眼,那眼神中有着明显的讥讽意味。
说话间贵妃也来了,与杨妃对视一眼,彼此的眼底都有着惊讶。随即,贵妃如常行礼:“皇上万福!”
“起来吧。”季舒玄的语气颇为不善。
贵妃知道皇上这架势十有**都是因着苏诺语中毒之事,而将她找来必是为了从月华宫出去的小忠子。可杨妃也在这儿,她倒是有些意外,难不成杨妃才是这件事的主谋?不应该啊,小忠子跟了她多年,后来也是想着各处都要自己的人脉,方才将小忠子派去了御膳房。难道他背叛了自己,转而投靠杨妃?
想到这种可能性,贵妃脸色阴沉下来,若真是如此,她必定叫小忠**外的家人也死无葬身之地!
“今日朕将你们找来,是有些事想要问你们。”季舒玄打破了沉默,“你们跟在朕身边多年,知晓朕的脾气,朕只听实话!”
“是,臣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杨妃和贵妃异口同声道。
季舒玄见状,也懒得同她们多费口舌,开门见山地问道:“小忠子……这个人想必你们都不陌生吧?”
贵妃坦然地点头:“是,小忠子从前是臣妾的人,后来臣妾宫里人多,就打发了几个出去。小忠子就是那会儿被打发到御膳房的。”
“臣妾从前在贵妃娘娘的宫里常见这个奴才,那会儿贵妃娘娘很是重用他。但私下里臣妾没有同他见过,并算不得熟稔。”杨妃目光清澈地看着季舒玄,说道。
贵妃心下微微皱眉,心底对苏诺语中毒一事隐隐有了判断,十有**就是这个杨妃在从中捣鬼!现在皇上查出来,只怕她是想栽赃给自己!
贵妃心思飞快转动,事情不是她做的,她没有必要心慌。若是这个时候极力撇清,反而不好,叫皇上看了只会觉得她心虚。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皇上英明,自会有决断。打定主意后,贵妃保持沉默,故意不理会杨妃那么明显的暗示。
季舒玄看着她们,语气冷厉:“今日苏诺语被人下毒一事,想来你们已经知道,朕派人详查过,这个事就是小忠子做的!”
杨妃听后心底惊诧不已,小忠子表面上看是贵妃的人,其实是她的人。可她明明已经嘱咐那个奴才,没有得到她的指令之前,绝不能草率行事!
而贵妃听后,脸上一片坦然,她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个事一定是小忠子做的,而目的就在于将此事栽赃陷害给她!
季舒玄说完后,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逡巡在两人面上,心中已然有数。杨妃虽说极力做出平静之态来,却还是被他瞧出来那转瞬即逝的心虚;倒是贵妃,一脸坦然。
季舒玄声音陡然大起来:“这小忠子在慎刑司受不住刑罚,已经招供!朕将你们二人找来,就是因为事涉你们!朕只想听一句实话,到底是谁?”
杨妃心底到底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去不敢看季舒玄的眼神。贵妃微微抬头,迎上季舒玄审视的目光,说:“皇上,小忠子虽说是臣妾的人,但这件事臣妾毫不知情。若是皇上不信,臣妾愿与他当面对质!”
“杨妃,你看呢?”季舒玄阴沉着声音问道。
杨妃听贵妃说完后,突然也坦然起来,她笑着说:“既然贵妃娘娘如此说,那么臣妾也是这话,愿与他当面对质!”
“章华,将小忠子带进来!”季舒玄扬声吩咐。
杨妃趁着这会儿,又说:“皇上,这小忠子同臣妾素来没有往来,不知为何会牵扯进臣妾。臣妾知道,数日之前,曾在宫里同苏太医起了觊觎,或许也是被有心人抓住,进而加以利用,妄图陷害臣妾。”说话间,她眼神看向贵妃。
贵妃见杨妃几次三番地将矛头指向自己,更加认定小忠子必定是被杨妃买通,想要陷害自己,也就顾不上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样的话。她久居深宫,见惯了含冤而死的人!哪怕是她自己,也曾用过这样的手段对付他人。只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也算是转到自己身上了。
思及此,贵妃上前一步,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说:“皇上,在小忠子来之前,臣妾有些话想说。”
“说。”季舒玄道。
“在苏太医刚进宫的时候,宫中就传言她是皇上心仪之人,加之之前关于天府星的预言,臣妾心中十分不喜欢苏太医。”贵妃说完这话,不顾季舒玄铁青的脸色,接着说,“可是之后,苏太医说能帮助臣妾彻查睿儿的死因。自那以后,臣妾就再没有动过任何不该有的念头!臣妾说句触怒皇上的话,臣妾就是再恨苏太医,也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
这番话虽说令季舒玄动怒,但仔细一想,却也有道理。何况之前关于睿儿的事,也听诺语说过。睿儿是贵妃的独子,更是她的心头肉!
杨妃在一旁听着贵妃的话,心中莫名的有几分心惊。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贵妃同苏诺语之间还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