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冰雁的话,夜尘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两个人合该是一对儿!说出的话竟如此一致!
夜尘的笑使得冰雁茫然无措,自己方才是说了什么话,取悦到自家公子了吗?她竟不知道。若在平时冰雁或许还有心思猜上一猜,只这会儿她满心烦躁郁郁,哪里还有空去理会夜尘的笑。
夜尘脸上犹带笑意,问:“冰雁,你的意思是若石海同你一个心思,你便愿意同他在一起?”
冰雁听后,几乎是没有迟疑地点头:“自然!”随即神色又暗淡下去,垂头道,“现在说这个又有何意义呢?”
夜尘笑着说:“冰雁,有些事你太过武断!你凭什么断定石海不喜欢你?若是真的不喜欢你,他岂会甘愿与你一同受罚?甚至比你的责罚还重!”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冰雁下意识地反问。他昨日明明说了一切都只是公子的意思
冰雁猛地抬头,眼底闪烁着光芒,问:“公子,夜离公子对我的手下留情,是不是因为石海?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这其实压根无需再问,她心里已有了答案。
果然,夜尘点头,说:“你以为呢?冰雁,你来默贤阁的时间也不短了,夜离是什么性子难道你还不知道?若非是石海为你据理力争,他岂会轻纵了你?要知道,夜离向来视苏诺语如命,你竟屡次三番地去招惹她,夜离岂能容你?”
冰雁面上闪过悔意,她诚挚地忏悔:“公子,当日之事是我太过鲁莽,我只是想在苏小姐面前逞一时口快,那真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现在我已经彻底地意识到错误,下不为例!”
夜尘一哂,道:“这话你无须同我说,甚至无须同夜离说,你只要在心底告诉自己即可!人生在世,哪里能不做一两件愚蠢的事呢?只要你及时认识到就行。”
“嗯!”冰雁郑重地点头。
夜尘接着说:“既然知道正确的路在哪儿,以后便好好地走下去!石头人不错,他会宠你若宝,呵护一生的!”
提及石海,冰雁微微有些羞赧,她微微低头,轻声说:“多谢公子开导。我这就去找石海,将一切事情说清楚!”
夜尘起身,道:“是,既然下了决心,便事不宜迟。我还得回去陪清然,一起走吧。”看着冰雁想通,夜尘心底最是欣慰。他相信,只要冰雁这儿稍稍表个态,石海那儿必定是乐不思蜀!
出了归燕阁,冰雁抬腿便往听海阁的方向走,然而没走几步,她便停下来,转身看着夜尘问:“公子,你方才说石海为了保护我,不惜受更重的责罚。”见夜尘理所当然地点头,冰雁追问,“他怎么了?”
“你还是等会儿自己去问他吧!”夜尘并不透露分毫。在夜尘看来,这个机会对于石头来说难能可贵,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一旦把握住,没准还可以享受冰雁的告白呢!
冰雁嗔他一眼,扭头跑远。
夜尘站在原地看她的身影远去,唇角上扬,笑出声来。向来强势,令许多大男人都闻风丧胆的冰雁,在遇到心仪的人之后,也有这般娇俏的样子!看来爱情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
夜尘看着冰雁,不禁想起清然,在遇到他之前,清然在江湖中又何尝不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人呢?想必没人能将那般强悍的清然同如今温柔的她联系在一起吧!
思及此,夜尘看向远方的眼眸中也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他脚步微转,快步往尘心居的方向走。此时此刻的他,迫不及待地想看见清然,迫不及待地想将她拥入怀中!
而此时的冰雁已经来到听海阁门口,一路上过来,她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开头的话,甚至想好了若是他还死不承认,她该如何说。直感觉着万事俱备了,她方才抬起手来,却几次在即将碰触到门板的时候,猛地收住。如此反复了几次,她终于彻底地放下手,颓然地拍一下自己的脑门儿,后退几步。
正当她举棋不定的时候,那门却突然开了!
冰雁愣了一下,见石海满脸诧异地看着她,本能地辩解:“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若无事,我便先走了。”随即转身便走。
石海本也是没报什么希望,只是在看见她的时候本能地产生惊喜,却听得她飞快地解释,他眼底那丝希望的光芒倏地便熄灭了。他见她转身便走,脚步较平日来快,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也懒得说话,早就该习惯这样,不是吗?
石海开始在心底说服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就要放得下!只可惜,他拿起的时候,毫无压力,却在放下的时候,觉得揪心得紧!
冰雁快速走了几步后,又放缓了脚步,本以为身后会传来石海追上来的脚步声,然而那脚步声却有渐行渐远的感觉。她忍不住停下来,想了许久后,缓缓地回过身去,才赫然发现,石海往相反的方向已越走越远
冰雁气得跺一下脚,本也想拂袖而去,脑海中猛地出现夜尘方才的话“有时候,你放不下你的骄傲与脸面,那么就会放下你的幸福”!不知为何,想着这句话,在看见石海如今越来越小的背影,她的心底真的有些心惊!好像石头一步一步走远的不仅仅是脚下这条路,还有她的生命!
“冰雁!你若是在这么骄傲,你就会彻底地失去石头!”冰雁在心中如是告诉自己。随即,她猛地醒悟,不再犹豫,抬腿追着石海而去。
石海原是没精打采地走着路,冷不丁听见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他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