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医院里,苏诺语有自己专门的一间屋子,主要是季舒玄考虑到她到底是女儿家,同一群大男人整日地在一起不太好。关于这一点,苏诺语倒是没有拒绝。
算着时间,眼看到了该去嘉德殿请平安脉的时辰,却不见苏诺语有任何反应。有好心的太医前来提醒,苏诺语淡然道谢,强忍着心中的不甘,携心云出了门。
嘉德殿内,季舒玄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桌案上的更漏,虽未说话,眉头去越皱越紧。终于,他忍无可忍,扬声唤进了章华:“朕嘱咐你同诺语交代的请平安脉的事你说清楚没?”
章华心中咯噔一声,连忙点头:“回皇上,奴才交代清楚了。只是苏大夫听后便拒绝了,奴才好说歹说她方才同意。想来是第一日,一时间还适应不了吧!要不这样,奴才前去看看?”
季舒玄皱眉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章华连连应是,转身飞快离去。边走边在心底怨念着:苏大夫啊,您可不能害奴才啊!您今日若是不来,皇上便会认定奴才无用,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从大殿出来后,章华便在心里一直念叨着苏诺语的名字,索性刚出了宫门,远远地便瞧见了苏诺语的身影。他一看连忙小跑地迎上前去,恭敬地道:“苏大夫,您终于来了!您是不知道,您若是再不来,只怕皇上都准备亲自去一趟太医院!”
“他若是愿意也可以!”苏诺语淡淡地说,“也省的我和心云走一趟。”
章华一听这话,连忙说:“这都怪奴才做事欠考虑!这太医院距离嘉德殿路程不近,怎好叫您亲自走过来呢!这样吧,一会儿您请完脉,奴才便派人用轿辇送您回去。”
这话在章华看来,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先皇后,也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后!堂堂一国之后,哪能亲自走这么远的路呢?
然而,苏诺语听后,偏头扫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问:“我还从不知道这宫里的太医们有这样好的待遇呢!那为表一视同仁,章公公以后是不是要为每位太医都备下轿辇啊?”
“这个”章华尴尬地说,“您这是说哪里的话!他们哪里能和您相提并论呢!”
“有什么不一样?我不过就是个院判而已。”苏诺语一听,连忙将自己撇干净。她可不想成为季舒玄心中那与众不同的人。
章华在意料之中碰了个软钉子,只得讪讪笑一下。幸好已到了嘉德殿的外面,章华恭敬地说:“苏大夫,您直接进去即可。”说话间,他伸手拦住心云,“心云,你就同我在这儿等就是。”
苏诺语看他一眼,说:“那怎么行?我今日的身份只是来为皇上请平安脉的太医,心云便算是我的助手,怎可在外面等候?”
章华一噎,无奈之下,只得放行。
一踏进大殿,苏诺语便闻到弥漫在整个大殿的龙涎香的气味季舒玄那高贵无比身份的象征。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这样的味道哪里比得上干净的皂角味好闻?何况堂堂男儿,便该是干干净净的味道!就好像是
苏诺语心中一恸,随即微微摇头,极快地平复了波动的内心,她盈盈拜下:“皇上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