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语只做不知,看着章华,面带笑意,问道:“章公公,皇上是不是欣然同意?那咱们快走吧!”
章华怨念地看一眼苏诺语,小声说道:“苏大夫,您就拿奴才开涮吧!这要是方才皇上一怒之下要了奴才小命,可怎么好?苏大夫,我求您可怜奴才,以后这样的事,别让奴才去送死!”
看着在宫里风光无限的总管章公公那委屈得像是小媳妇般的样子,心云噗嗤笑出声来,苏诺语也有几分忍俊不禁。唯有章华依旧是满脸怨念。
三人一路从嘉德殿出来,往太医院的方向走。其实,太医院的路,想必三人中最熟稔的应该是心云。从前苏诺语病着,她隔三差五地就得去太医院找太医。唯有苏诺语,在宫里待了十余年,完全不知道路。
章华一路走,一路跟苏诺语念叨着:“苏大夫啊,您听奴才一句劝,奴才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可从未见过皇上对谁像是对您一般上心。自从皇上出宫去看了您,回来之后便对您念念不忘!这么些日子了,皇上可是一次后宫也没进,满脑子里都装的是您!”
这些话苏诺语自然是不以为意,她好奇的只有:“章公公,你方才说皇上出宫去看了我?这是何时的事?”
章华的絮絮叨叨被苏诺语打断,面对她突兀的问题,章华停下脚步来,略想了想,道:“就是前阵子您还在瘟疫村的时候,皇上知道了那药方是您研制出来的,便想着去看看您!哦,对了,那日还是褚爷陪着皇上一起去的!”
“褚爷?”这次轮到苏诺语脚下微顿。
章华以为她不知道褚爷是谁,热情地道:“苏大夫您有所不知,褚爷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褚府少爷褚哲勋啊!他是皇上的太子伴读,多年来同皇上关系极好呢!”
苏诺语神色晦涩,她大概知道这是何时的事了!她就说嘛,夜离一直都没有同她说起过关于天府星预言的事,也一直都支持她在瘟疫村的工作,可那日偏偏像是走火入魔一般,非要让她离开瘟疫村。原来,是因为季舒玄的关系!
夜离
当日的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章华见苏诺语沉着脸没说话,以为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连忙道:“苏大夫,奴才这人有时候嘴碎,若是说了您不爱听,您便责罚奴才。这些话平日里奴才也不会随意说,今日这是当着您的面才说的。”
苏诺语回过神来,努力地微笑一下:“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小事,故而有些走神,走吧。”
章华见她不像是恼怒,这才放下心来,接着边走边同她絮叨着皇上如何看重她的事。对于章华来说,既然这位苏大夫是皇上心中的皇后人选,那么他便得当皇后一般,好好伺候着。
只是接下去章华的话,苏诺语通通没有留心去听。她的脑子里全是方才章华的话,他说褚哲勋是季舒玄看重的人,两人私交不错。那么倘若昔日之事真的是褚哲勋所为,皇上是否会包庇他?若是如此,她进宫的意义在哪儿?
“好了,苏大夫,咱们到了!”章华停下来,说道。
苏诺语收敛心思,看着面前的屋子,小是小了些,但好在十分僻静,也很干净亮堂。她满意地点点头:“这里非常好,有劳章公公,我和心云以后就住在这儿!”
章华为难地说:“苏大夫,这儿实在是太差,可您执意要住在太医院,奴才一时间也寻不到更好的住处。苏大夫,要依着奴才说,您还是别执拗了,只要您一句话,皇上还能不依着您吗?”
苏诺语笑着摇头:“无妨,这里真的不错。比起在瘟疫村的小茅屋来说,这里简直太好了!”这是实话,这里不仅离后宫中那些多事的娘娘们远,离季舒玄也很远,想必会为她省不少事。
章华叹口气,道:“也罢,既然您满意,便先将就着住下。奴才马上着人来为您收拾屋子。”顿一顿,他不忘多嘱咐一句,“苏大夫,您若是住的不惯,随时可以跟奴才说。”
“有劳章公公。”苏诺语客气地道,“其实不必麻烦,我和心云自己收拾屋子就好。”
“那怎么使得?”章华的声音猛地抬高,“苏大夫,您这不是害奴才吗?若是皇上知晓这屋子是您和心云自己打扫出来的,皇上非要杀了奴才不可!”
苏诺语蹙眉,看着章华那夸张的样子,心中微微诧异,哪里有那么严重?然而,她终于不再坚持,笑着说:“既如此,那么便有劳章公公上下交代。”
章华不敢居功,不放心地又絮絮几句,方才从苏诺语那儿出来,安排侍卫前来帮着打扫。
苏诺语见心云四处打量,道:“心云,这里环境是差了些,你一路跟着我,受委屈了!”
“小姐,您这是说哪里的话!我跟着您,从来不觉得有任何委屈!”心云满眼真诚地说。
御前的人办事速度快,没过一会儿,章华便领着人回来,指着屋子,吩咐:“这儿以后便是你们几人负责打扫!记住,任何时候都要以苏大夫的喜好为准则,不可有任何一丝一毫地怠慢!”
“是,奴才们遵旨。”那几个侍婢异口同声地说。
直到将东西全部归置好,章华方才同苏诺语行礼告退:“苏大夫,您今日也辛苦了,奴才一会儿工夫便叫御膳房的人给您送晚膳来。今儿是第一顿,也不知道您爱不爱吃,奴才是按着皇上的喜好给您备下的。若是您以后有什么爱吃的,便告诉奴才或是直接同御膳房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