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语微微心惊,她的眼神有些无助:“你的意思是……”
“想来皇上对你是有几分上心的,我今日来时才发现,瘟疫村外加强了戒备。张祜的死大概是令皇上触动的,他是在保护你!”夜离说道。
苏诺语迎视他的目光:“你所谓的不能替我做决定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选择什么?”
夜离沉吟许久,方才缓缓开口:“若是……若是有一日,皇上想要迎你进宫,尊你为后……”
“你在试探我?”苏诺语的眼神中有几分受伤,声音也变得激动几分,“你想知道我会不会欣然接受?你之所以这样问我,是因为在你心中,也认定我会同所有女人一样,对皇后的位置趋之若鹜,对皇上的垂怜感恩戴德?”
苏诺语心中是有几分失望的,她若是真在乎那个位置,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何况,若是旁人怀疑她,也就罢了。可这人,竟是夜离!她以为他们之间也算是相知相许,不想他竟这样小瞧她!
夜离听出她话中的嘲讽意味,连忙解释:“诺语,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若真的相信我,大可早些告诉我,或者直接说明你的想法。为何要等到这会儿才说?为何说话间吞吞吐吐?你在怕什么?”苏诺语情绪有些激动,语气也尖锐起来。
夜离眼神微黯,她说的没错,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告诉她,就是怕她离开。他心中是有担心的,他担心诺语会在面对皇后之位时,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好容易才将她留在身边,怎能忍受骤然失去的痛?若是从不曾拥有也就罢了,像如今这般拥有之后,又再失去,他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苏诺语见他没有说话,失望地摇头:“既然在你心中我便是这样的女子,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夜离,你自珍重,我先走了!”
夜离见她起身离开,想也没想,便本能地起身,拉住她的手:“别走!”
苏诺语背对着他的脸上隐隐有一丝笑意,然而夜离接下来的话,却几乎让苏诺语抓狂!
“都……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话一出口,夜离就恨不能扇自己几巴掌!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要出言挽留她,让她知晓他对她坚定不移的心。谁知紧张之下,竟说了这样愚蠢的话。
苏诺语的笑意彻底消弭,她抬手拂去夜离的手,头也不回地说:“安全与否是我的事。反正我即将成为皇后,同你也不会再有关系!”
苏诺语的话成功激起夜离最直接的反应。他一听见她说同自己再不会有关系,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抓狂。
夜离给人向来是冷静自持的感觉,而认识苏诺语后,他整个人更是变得儒雅不少。而面对苏诺语这样的话,夜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冷静,什么儒雅?
他大步上前,在苏诺语的手还未触及门栓之前,便一把从身后抱住她。基本上,夜离这样的反应是令苏诺语满意的,在苏诺语看来,若是她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夜离还是无动于衷的话,她便直接上前将他打晕过去!然后离开,躲起来,让他找不到她!
当然,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因为跟夜离赌气,就跟着季舒玄进宫,做什么劳什子的皇后。她自小便是极有主意的人,想要什么,一清二楚。所以,面对夜离的不自信,小惩大诫充其量只是她的手段,为的就是他长记性!
相处了这些日子,苏诺语渐渐发现,夜离在面对其他人其他事时,从来都是英明果敢的决策者。唯独面对自己,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他偶尔眼神中会出现担忧与不自信。
满意归满意,苏诺语依旧小脸绷着,用力挣扎。她从不是爱无理取闹的人,但既决定让他长个记性,那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放开我!”苏诺语冷声道。
夜离紧紧抱着,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手。以他对诺语的了解,若是这次放了手,想要再牵手只怕是难了!“别闹,诺语!”他温柔说道。
苏诺语狠狠踩他一脚,愤然转身,怒道:“谁闹了?在你心中我都是要当皇后的人,你还这样对我动手动脚!若是叫皇上知晓,必定对你严惩不贷!”按说这个时候,是该说“必定诛你九族”这样的话,但是话到嘴边苏诺语还是没忍心脱口。
夜离听她这样开口皇后闭口皇后的,着实恼怒不已,沉声道:“什么皇后?哪儿来的皇后?你苏诺语永远只能是我的女人!女人!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休想抢走你!”
这样霸气的话听在耳朵里,顺耳多了。苏诺语一面心底乐开花,一面面上却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她抡起拳头,使劲地捶打他:“谁是你的女人?这话也是能随口说的吗?若是叫皇上听见……”
原本若是苏诺语不提皇上,就她那小粉拳在夜离看来全当是搔痒,也算是别样情趣。可她竟然三番五次地在他面前提及别的男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夜离心底的嫉妒正疯狂地滋生,蒙蔽了他的理智。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到床边,将她抛在松软的床榻上。哪怕是在盛怒之下,夜离潜意识中仍旧提醒着他绝不能伤害诺语,看似动作粗蛮,实则温柔至极。
苏诺语面对他这样的举动,一开始并未多想,两个人并非没有这样同床共枕过,只是夜离一直都保持着君子风范,始终不曾跨最后的雷池。而好几次,苏诺语都感觉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他却总能理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