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蝎!”
看到史云松出现,许言眼瞳急剧收缩,有股刻骨铭心的恨意。
如果说这个天下间,有一个组织让他深恶痛绝的话,那这个组织绝对是蝎子;而要选出一个他最恨的人,这个人则非史云松莫属。
这个人第一次出现,就在关键时刻,截断了骆一飞后路,迫使他不得不亲自出手,冲骆一飞连开两枪,致使他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接下来此人多次揭开他的伤疤不提,又设圈套引他上钩,害他与战友陷入重围;现在他与钟茗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眼看就要逃出生天,这个人又一次出现了,而且与之前并无二致,一出现就开枪打伤了钟茗,让他们的逃亡功败垂成。
许言凝立原地,看看地上的钟茗,又望望缓步逼近的史云松,一颗心直往下沉去。虽然恨不能冲上去,把史云松给碎尸万段,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处境危险了,以他的位置与速度,要冲下断崖不难,可是此时钟茗腿部受伤行动不便,又如何能在对方枪口下,越过这十几米距离呢?
“怎么办?怎么办?”
许言神色变幻,快速的转动念头,思考可以带着钟茗离开的办法。
可是,被几把枪指着,再加上有史云松在侧,以他们此时处境,一时又哪有好办法可想。
就在许言心急如焚,苦思对策之际,钟茗忽然回头,冲他喊道,“许言,别管我,你快走!”
刷刷刷!
几乎在她开口的同时,一群人的枪口同时指向许言,并作势要开枪。
“把枪放下!”史云松喝止。
一群人迟疑一下,还是依言放下了枪,
似乎看出众人的疑惑,史云松解释道:“如果他想跑,早已经跑了,而且就算是现在他要走,你们也拦不住他,不过我相信他不会跑的。”
听了史云松的话,许言戒备道:“金蝎,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想再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史云松笑眯眯说了一句,不等许言动问,继续说道:“这个女军官叫钟茗吧,听说是你女朋友。上一次,你为了自己活命,亲自开枪打死自己的好战友好兄弟,我想看看你这一次,会不会为了自己活命,抛下自己心爱的女人…”
许言眼底凶芒闪烁,盯了史云松一阵,道:“金蝎,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要留下我,如此大可不必,我不会一个人走的。”
“许言,不要上当,你快走。”钟茗急道,害怕许言会干傻事,真的被史云松激将,在这里陪着她一块死。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在自己危险的时候,能够毫不犹豫的陪着自己,哪怕是面对死亡。
可是,这并不是说,她真的希望他陪自己一起死,更多的是希望他可以平安,她们所求的不过是男人毫无保留的爱,那种为了自己不惜赴死的态度。
“我不走!”许言摇头,深情的看着她,眼底是说不出的坚决。
“你傻啊,这是他的激将法,他只是为了留下你,因为他忌惮你,忌惮你的实力与速度,害怕他们拦不下你,更害怕你离开后会找他们报仇。”
“快走啊,留着有用之身做有用的事,别为了我做无谓的牺牲。”
“别忘了你的身份,别忘了你的使命,国家培养你是让你杀敌报国的,而不是让你做无谓牺牲的,快走,逃出去想办法帮我报仇。”
钟茗焦急的劝说着,害怕许言会想不开,为了她做无谓的牺牲。
然而,许言却只是摇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肯一个人离开,上一次他已经抛弃过战友一次,这一次他绝不会抛下心爱的女人。
见许言如此固执,钟茗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对自己不离不弃的感情,而恨的则是他的迂腐。
眼见史云松等人渐渐逼近,她眼底柔情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决绝,她凝望着许言,似乎要把他模样烙印在心底,下一刻她厉声道:“许言,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
许言心头一突,凝眉望向钟茗,却见她大声道:“立即走,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许言脸色一变,旋即大声道:“钟茗,你别白费心机了,也别想把自己性命威胁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绝不会一个人走的,如果你敢自杀的话,我也随着你一起,不信你试试看。”
钟茗一怔,见许言神色严肃,根本不像是说假,知道他说的出做得到,心头又是感动又是无奈,恨铁不成钢道:“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你陪我死了,你爸妈我爸妈谁来照顾?还有骆一飞的父母呢,他为了保护你出的意外,你如果这么死了,怎么对得起他?”钟茗动之以情,用双方父母,以及骆一飞的死来劝他。
谁知道不光没能劝得了他,反而起到了反效果,许言激动的挥手,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上一次我已经放弃了兄弟,这一次我不想连心爱的女人也放弃,那样纵然是苟且活着,也会一辈子活在内疚中,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许言神色激动,面容狰狞而扭曲,骆一利刃,时时刻刻都在宰割着他的心,让他片刻不得安宁,现在听钟茗提到这个,他骤然爆发出来。
钟茗还想再说什么,许言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坚定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今天我们同生共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好!”钟茗哽咽点头,泛红的眼眸中,有水雾弥散,哪怕是她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