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勋依旧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
沐夕一边小心地给小勋做着头部的按摩,一边轻声安慰着他,“小勋乖,你现在很放松,你很累,你需要休息。没有谁会离开谁,所有的人都会在的,大家都会倾听你的心声,在乎你的感受”
沐夕那幽灵般的声音慢慢渗入小勋的感官,用细腻而又温柔的方式包围着他的五感。
这一切显得绵长而又缓慢,暴躁不安的只觉得脑中有一阵清风吹过。那不安的情绪也随着风儿渐渐消散,他那紧绷着的身体也因此放松开来。
见时机成熟,沐夕小心地输出着精神指令,“小勋你为什么不喜欢卦牧叔叔?”
“他是坏人!他带走了妈妈不喜欢!”小勋正陷入无法自拔的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寂寥的雨夜,一个美艳的女人穿着一身紧致的旗袍,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寂寥而又悠长的雨巷里,她走得很慢很决然,几乎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在后面踉跄地跟着。围在布弟。
“他怎么带走妈妈的?”
“妈妈自己去的妈妈不要小勋了”小勋那放松的身体突然间蜷缩了起来,额间那金色的头发粘黏着汗珠。显得无助而又凄凉。
“小勋别怕,妈妈不会走的,妈妈很爱你。”沐夕的话如言灵一般轻柔,两只手轻轻地按压着小勋那跳动不规整的太阳穴。
玖洧一双狐狸眼紧紧地盯着那一脸圣母玛利亚的光环的沐夕,看着少年那蜷缩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嘴角溢出一丝探究的笑意,这个小刺猬到底还是一个心理学家,这文凭不是混的。
“小勋是个幸福的孩子,爸爸妈妈都很爱你”沐夕不厌其烦地给少年施加心理暗示。
直到看到小勋脸上那微薄的笑意,才继续她的问题,“你还记得妈妈去哪儿了吗?”
小勋感觉自己堕入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境,支离破碎却又完整非常,一身染着鲜红血液的旗袍深深地印在小勋的脑海里。他张开口却是些残破的音节,“是卦牧叔叔旗袍血”
从那以后小勋就觉得他自己病了,他开始敏感、暴躁,甚至发展到凡是跟红色有关的食物都成为他的敌人。他可以一下子吃下好几盒的曲奇饼,却咽不下一个小小的樱桃,每次都是浑身颤抖地握着那个小小的果实,企图将它塞到嘴里,却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
沐夕一双桃花眼突然睁开,心有余悸地看着那眉头紧皱的少年。
“你没事吧?”玖洧依旧笑得优雅。
沐夕摇了摇头,只是两个小时而已,以前她还做过比这个更累的工作。这跟本不算什么,她现在关心的是,怎么样才能让小勋健康起来,他还是一个孩子啊,不应该背负过多的恩怨。
“你怎么看?”沐夕突然问。
“说说你有那种想法的理由。”他笑着,嘴角却多了一丝捉摸不透的深度。
“从他那不完整的句子中可以推断他的记忆应该是被人刻意催眠洗去了,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版块开始渐渐移动苏醒。”直觉中那个拿着圣经的神父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圣洁!
玖洧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就被李斯叫了出去,看李斯的脸色估计没有什么好事,果然等玖洧再次回来的时候带给沐夕的消息是,“我临时有点事,估计得离开一天,到时候吴凡会在别墅里,你有事可以去找他。”
沐夕心头一紧,这个时候出事?真的是巧合吗?她虽然疑惑,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跟他之间不是朋友关系,以她的处境来说,她应该更希望他出事才对。
“宝贝记得想我1”玖洧在她的手上印上了一个深情的吻,转身就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
卦牧穿着一身黑色常服,脖子上挂着闪耀圣洁之光的十字架,修长的手上握着一本《圣经》,双眼正不动声色地扫描着别墅下方的情形。
最近岛上莫名多了一些手持重武器的保镖,在安防上时间安排得更为紧凑了,也对,那个人在这里,必须配备这样的安防,不过一切都快结束了,卦牧不动声色地想着。
他最终还是上了顶楼,看着那一身华美的旗袍,愣了愣神,一道身影猝不及防地钻进他的脑海,七年了,第一次那么清晰。
“沐夕小姐,你今天真美!”卦牧用柔软细腻的法式英语由衷地赞赏着,一本朴实无华的《圣经》被他随意地放在桌子上,俨然像一个绅士的神父。
今天天气真好,玖洧他们估计已经冲着那一朵蘑菇云去忙活了吧?这不断压低的黑云与狂风,是他此时的心境。
“恩,这套旗袍是挺美的,是吧?神父大人?不过今天的您,看起来有些焦虑。”沐夕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浅浅地笑着,“不要为明天忧虑,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
因为明天,你应该身在监狱里了!
他很从容地端起桌上的茶水,跟着沐夕的样子抿了一口,“看来沐夕小姐都知道了,那还来问我做什么?”
“那条世贝尔彻海蛇是为小勋准备的吧?”沐夕十指紧扣,撑在自己的下巴上,一双桃花眼停在神父那双漆黑到看不到边际的灰眸之中。
“恩,那是我为他准备的最后一份礼物,可是却被小姐签收了!”卦牧的语气间有些懊恼。“罪孽的血液,本来就应该被清洗,小姐,你做了一回恶人!”
“就因为他不是你跟天娅的结晶?所以被灌注了罪恶之名?”沐夕觉得有些可笑,天娅是小勋母亲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