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邪收到值守山门的弟子来报,说是剑气宗来使,师邪顿时就觉得很是古怪。
许半生这一走已经一年出头的时间了,没有半点讯息传回来,就连庄昕也是没有半点消息,就算是许半生贪恋齐人天伦,这一年多的时间,怎么也该回来了。
现在是许半生不但没有回来,反倒是剑气宗再度来使。
师邪心中一紧,暗忖难道许半生真的拜在剑气宗门下了?可即便如此,也该是庄昕回来啊,为何连庄昕……总不成就连庄昕也投入剑气宗门下了?
心中暗自紧张,师邪也不敢独自前往山门迎接剑气宗来使,而是放出剑光,直取大青山主峰。
将剑气宗来使的事情禀报了掌教杨高宇,杨高宇也沉吟不止。
“你觉得这次剑气宗来使又是为何?许半生和庄昕为何没有回来?他们这一走,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吧?就算是贪恋天伦,至少也在返程的路上了。”
师邪准确的禀报道:“许半生与庄昕离开大青山,已经一年另四十三天了。”
“问你剑气宗来使何意!”杨高宇有些不悦,悉心培养了许半生十余年,眼看着似乎就要被剑气宗摘了桃子,难道说许半生真的还是没能结丹成功?
师邪斟酌了一下词句,道:“以许半生的心性,他若意图转投别派,也无需在我派耽搁十余年的时间,以我浅见,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却并非没有这样的可能,或许,是他依旧未能结丹成功,按照十年之约,剑气宗将其留下了。但庄昕也未归来,似乎又并非如此,但也不得不防,万一庄昕见识了剑气宗的强大,若是许半生能帮他说上两句,以他元婴期的修为,被破例列入门墙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
杨高宇心道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不由怒道:“本座是问你剑气宗来使何意,你给我分析这一大堆,一句切实之言都没有。你这内务府的总管事是不是闲的已经让你不懂得如何身居此位了?”
师邪惶恐,赶忙道:“属下一接到值守山门的弟子禀报,就赶到掌教处,不敢有丝毫耽搁。现在也只有猜测而已,不敢妄言。此事重大,属下欲请掌教一同摆驾山门,一问便知。”
杨高宇狠狠的瞪了师邪一眼,这还是跟没说一样,不过他心里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也是关心则乱,师邪的确也不可能有什么切实之言。
想了想,杨高宇道:“段江州可在山中?”
师邪忙道:“段师兄这段时间一直在山里,属下这就去将其找来。”
杨高宇点了点头,师邪连忙用身份腰牌传讯给段江州,不大会儿,段江州急急赶来。
当得知剑气宗又有来使,段江州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段江州的表现,杨高宇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许半生与庄昕一去一年多尚不曾返还,无非两种可能。一是许半生以往坚持不肯别投他门,乃是不知上门与我太一派的区别,此次一去,见识到了剑气宗之强大,心思转变,也不是没有可能。而庄昕更是元婴期,在剑气宗虽算不得什么,可也可作为中流砥柱招致门下。而另一种情况,则是许半生未达金丹期,依照十年之约被强留在剑气宗,为免横生事端,剑气宗招揽庄昕,庄昕难免心动。”
“照你的意思,许半生和庄昕是绝回不来了?”
段江州犹豫了一下,噗通跪倒在杨高宇的面前,道:“属下有事隐瞒了掌教,还请掌教恕罪。”
杨高宇目中精光乱闪,微虚双眼道:“你说。”
段江州胖乎乎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咬咬牙道:“两月之前,属下得到一个消息,那万厄苦海行将重开,各家门派都开始着手准备。属下回山之后本欲将此事禀报于掌教,可大长老却让属下将此事隐瞒下来。大长老说我太一派根基浅薄,万厄苦海虽说暗藏极大机缘,可本次万厄苦海重开的征兆与从前不同,异象更为奇特,外界传闻这乃是跟飞升通道乃至仙庭有关。大长老认为如若为了那虚无缥缈九死一生的机缘导致本派损失惨重,反倒是祸非福。我派建派以来,只遇过一次万厄苦海开启,上一次就是掌教坚持让门下弟子进入万厄苦海,导致了本派元气大伤,新生力量尽皆损失在万厄苦海之中。机缘没看到,倒是让本派一蹶不振。在当年,本派其实还是很有机会向上走一走的。大长老……大长老说……”
段江州突然说不下去了。
杨高宇双目更虚,道:“说!”
段江州微微一凛,再不敢迟疑,道:“大长老说掌教比较激进,若让掌教知道此事,必然会尽遣门下不足百岁的精英去闯万厄苦海。大长老还说,别说进去万厄苦海实在是九死一生,就算侥幸能够走出那么一两个,可若因此导致本派筑基弟子大量损失,至少又将会造成本派数千年乃至万年的虚弱。本派前不久才惹出血鸦岛那么大的麻烦,也不知道哪些门派与血鸦岛交好想着找咱们的麻烦,此时更是不能轻举妄动。”
杨高宇冷哼了一声,道:“他是不是还说若是其他门派大量派遣弟子进入万厄苦海,而本派毫发无损,也是本派的机缘,即便入不得旁门,也可在下等门派之中更为突出?”
段江州不敢直视杨高宇的双眼,点点头,低下头去。
杨高宇勃然大怒:“长老又如何?这是完全不把我这个掌教放在眼里了么?段江州,你好大的胆子,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