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要这么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全身好像又长出了一层层密密麻麻的毛刺儿。弄得全身都刺痒无比。和邹家梁之前的接触完全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理”。被他紧紧地握着手。都已经是超出界限了。我反感。太反感了。
邹家梁的白眼珠已经变得通红。似乎可以从里面喷出一条火龙。但是这两只眼珠死死地盯着我。这让我后脊梁骨里面冒出了一丝白气儿。这也太恐怖了吧。这是要干嘛啊。平时那么绅士的一个儒商。今天怎么突然变身恶魔撒旦了呢。
“邹总。您喝……”妈啦。这是你要的水。现在给你倒好了。你反倒不喝了。这一直拉着我的手是什么意思呢。下一秒邹家梁还是沒有按照我的引导把注意力转移到喝水上面。他的手腕儿突然发力。就在这猝不及防间。我被他一把拉坐在了床边。和他肩并肩坐着。
当我的屁股沾着床板儿的那个时刻。他的手突然松开了。还好。还好。我拍着胸脯。这样和一个大老板平起平坐似乎不是很合适。我赶紧又站了起來。但是邹家梁却又一次把我拉坐下了。
“邹总。您……”我的心中多出來一种莫名的惊慌。无奈他力气太大。我躲闪不及。又被他生生地拉坐了下去。“你坐下。我有话和你说。”他的眼睛还是呆滞地看着前方。面无表情地说着。拿起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的水。这一大口可是真大。嘴巴都撑不下了。顺着嘴角往外流。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则完全沒有见过邹家梁这么反常的模样。二则。我也搞不清楚他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话就说话啊。这也沒有什么。只要你不做对我有损害的事情那就好了啊。我的神经又迅速地紧绷着。
“丫丫。我这样叫你可以吧……”邹家梁看着我。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这个话要怎么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你也都叫了这么久了。再这么说不是废话吗。但是我也只有点了点头。“恩。可以。”对于我面前的这位爷。目前还是要哄着來的。喝醉了酒的人。尤其是喝醉了酒的男人。还是不能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
可是这只放在我肩头的手。我仍旧还是有点儿不适应啊。他的手掌的温度透过我肩头的外套。毛衣以及内衣层层的防御。到达我的皮肤上面。我顿觉烧灼之意。这张大手的热度就好像一块在炭火上面烧的通红的烙铁。几乎可以烫化我的身体发肤。
酒精对于人大脑神经的麻醉可真是厉害。我看到面前的邹家梁现在的大脑和他正常状态下的运行速度相比。简直都是处于龟速的状态。
他的另一只手的食指伸了出來。这只手还是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我心情不好。真的。心情不好……”他说着用另外一只手擦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
我有一点震惊。我定定地看着邹家梁。他也定定地看着我。之前看到邹家梁都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西装革履地挥斥方遒。可是现在他坐在我面前。却把他身上那些耀眼的光辉全部都擦掉了。而且擦很干净。他现在纯粹就是一个普通人。酒可以把一个人的神经麻痹。但在另外一个层面上。也可以还原一个人的本性。
“我明白。真的。我明白……”其实这些日子。我经历了一些事情。生活远远不像我们在脑子里面设想的那么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普通人也是。为了生计要拼命的奔波。有钱人也是。但是大家都会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慢慢地吞咽下自己的苦恼。在别人面前还是努力表现出自己的无限风光。
“这些。我都可以不要的。真的。这些都可以放弃的……”他把手从我的肩膀上拿开。两个手掌相对拍了拍。然后对着我耸了耸肩膀。“钱可以再赚。我这些年发现了一个真理”。这个样子显得他很呆萌。
他又把脸凑到了我的面前。这把我吓了一大跳。头往后一扬。他仍旧自顾自地说着。“只要是钱可以解决的事情。都他么不是事情。”
擦。第一次听到他爆粗口啊。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全部都当然无存了。毫无疑问。现在是他最真实的状态。他的身份。他的附加值太重也太高了。所以他不得已要做出违背自己初心的一些事情。说出一些违心的话。去应酬一些不想参与的应酬。原來有钱也并不代表着就一定会快乐。失去的比普通人还要多。
邹家梁的眼睛瞪得很大。他皱着眉头。把脸又往我这边凑了凑。“真的吗。你真的知道吗。”得。这下子是两只手掌都抓在了我的肩膀上面。妈啦。这比刚刚的情况还严重啊。刚刚是一只手。现在是两个肩膀左右受敌啊。
“看着我。告诉我。你真的明白吗。”深沉而带有磁性的话语在我的耳边又响了起來。从口腔里面喷出的气体带着潮热的酒气。可是这个味道沒有让我感到反感。我甚至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几乎也快醉了。这下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接近我的人都他么是虚伪的。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上却是尔虞我诈。好多表面上的朋友都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如果沒有利益可以共享。大家就会像是一盘散沙一样。‘树倒猢狲散’。表面上谈笑风生。背地里相互拆台。妈的……”
他恨恨地说着。冷不防被口水呛到咳嗽了两声。他捂住了嘴巴“咳、咳、咳……”把脸转到了一边。我急忙凑上去拍着他的背。“慢点儿邹总。您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