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允游定睛看着她,眼底是愧疚、是感激,还带着浓浓的复杂。
苏萌儿云淡风轻一笑:“物归原主。”
言允游轻轻地接过,半咬住唇,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上月母亲来提过亲。”
“我知道。”
“她逼我娶苏怜香!”这是言允游离开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整个一个下午,苏萌儿都心神不宁,不知道因为言允游的话,还是因为那只发簪可能个顾楼宁或者顾家带来的后果。
她向来有仇必报,有情必还,然而细数跟言允游和顾楼宁相识以来,似乎一直都是顾楼宁帮她解围,而她维护言允游。
这种三角关系很可笑,但同样和很无奈。
“六姑娘”丽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缓缓抬起头,只见丽萝用手帕包了一包东西。
“果真被您猜中了,陈妈妈趁着今日出门买小厨房的食物,就去了保和堂抓药,我已经找掌柜要了她抓的药,您看看!”说着丽萝就把手帕包着的东西递了过来。
苏萌儿打开了手帕,轻轻一闻,立即蹙眉,这是一种慢性药,要踢掉陈妈妈,得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苏萌儿心里努定了一个主意。
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淡绿色的瓷瓶,递给丽萝,轻声吩咐。
夜幕刚刚降临,夏园内就发生了一件大事,苏萌儿晚饭过后就上吐下泻,昏厥了几次,苏东原赶忙请来了陈太医。
陈太医的手指轻轻附上了苏萌儿的脉,眉头越皱越深。
这时,苏萌儿的小手忽然握成拳,陈太医一愣,视线上移,只见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一直紧闭的眼忽然睁开,对着他迅速眨了眨,然后又立即闭上,他的手里多了条手帕。
陈太医快速地扫了一眼手帕上的内容,然后将手帕攥紧,捋了捋胡子起身。
“六姑娘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陈太医话音一落,苏东原脸色一沉,拧起眉:“怎么会中毒?”说着,冷冽的眼神扫过“夏园”的下人。
以丽萝为首的婢女们纷纷跪地。
“这种毒药叫”沉香“,无色无味儿,极其珍贵,只需一滴,便可让人吐泻不止,只需三日,就会让人脱水而亡。
所以,下毒之人,手里必定还留有此药。”陈太医继续道。
苏东原屏住气,眯起眼:“搜,立即给我搜!”
站在一旁的陈妈妈冷哼一声,这六姑娘平时得罪人得罪多了,她还没出手,就有人帮了她的忙,得意地扬起嘴角,心里暗暗祈祷,最好别抓出来这个人。
三日之后,那便永久可以解决苏萌儿这个大麻烦了。
丽萝看着陈妈妈老脸上流露的那抹幸灾乐祸的阴狠表情,嗤之以鼻,不知道等会她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这时忽然有个婢女站出来,说今日的餐饭,是陈妈妈亲自送来了,没有经过他人之手。
陈妈妈嘴角抽搐,赶忙辩解:“是丽萝叫老奴过来,说六姑娘找老奴有事。”
“奴婢没有叫过!”跪着的丽萝赶忙反驳。
苏东原冷冷地扫了一眼丽萝,又扫了一眼陈妈妈。
陈妈妈心里咯噔一下,冷汗涔涔,一种浓浓的疑惑浮上心头。
果真,不出一会儿,一个小厮就拿着那个淡绿色的瓷瓶过来交差:“启禀侯爷,在陈妈妈房间里搜到了这个。”
陈妈妈一听,老脸一变,手指就指了过去:“你这个奴才,嘴巴放干净点!”
陈太医接了过去,打开瓶盖,一闻,冷冷地瞪着陈妈妈:“就是它”。
陈妈妈扑通一下跪地:“侯爷明鉴,老奴没做过,这是栽赃!”
“你一直负责‘夏园’的饮食,现在萌儿中毒,你还敢说自己冤枉?”
“老奴真是冤枉的,是六姑娘想除掉老奴,侯爷明鉴!”陈妈妈反应还算快,已经瞬间明白事情的始末,义正言辞。
陈妈妈话音一落,室内登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跪着的丽萝轻轻弯起嘴角,六姑娘果然厉害,猜到了陈妈妈会这么说。
今时今日的场合,即使陈妈妈是冤枉的,说了这种话,也就完了,这等于当着陈太医的面,狠狠扇了侯爷的嘴巴,侯爷会放过她吗?
更何况,六姑娘安排的好戏,还有更精彩的部分呢,想到这里,丽萝的眼睛闪了闪。
这时,握紧双拳的苏东原忽然上前一步,一抬脚,就踹上了陈妈妈的肩膀,登时,惨叫声在“夏园”上空久久回荡……
这时另外一个小厮又匆匆跑进来,手里抱着一个包裹:“启禀侯爷,在陈妈妈房间,又搜到了这个!”
当小厮递上包裹的时候,陈妈妈脸色大变,她这个包裹明明已经给了……
陈太医打开包裹,用指尖占了一点碎末,尝了一下,登时,他狠狠地拧起眉:“侯爷,此药表面看起来无毒,却乃大寒之药,未婚女子若是服用三月,将终身不孕,有孕女子若是误食,便”
陈太医欲言又止。
“便如何?”
“便会使婴儿催长,变成畸胎!”
“什么?畸胎?”苏东原微眯的眼眸骤然变冷,神情中埋藏着骤起的肃杀。
“其实,老夫上次给林姨娘诊断之时,并不敢轻易下结论,如今,老夫看到这药,便可以肯定了。这种药性狠毒,只要曾经服食过之人,就会一直储存体内,而林姨娘的体内,就恰恰有这种药的成分!”陈太医捋捋胡子,缓缓道。
苏东原紧紧地握着拳,如果他面前的不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