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丝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当然是我给的赏赐比较多,但这只是春丝奖赏中的九牛一毛。问问咱们苏府,谁不知道春丝的‘正反双面绣’名贯京城?有些贵小姐、贵太太想要绣品,自然要来求我,而咱们苏府的规矩,不准下人们自己私自赚钱,这些绣品就不能卖钱,而那些贵太太和贵小姐们,又不想拂了面子,说他们占了咱苏府的便宜,所以,自然就直接变成赏钱赏给春丝了。好像咱们苏府的规矩中,没有不能收外人赏赐这一条吧?是不是,母亲?”

二夫人的嗓音提高了八度,直接向老太太发问。

老太太面无表情地斜觑二夫人一眼,语气不善,“你现在是苏府的当家主母,规矩自然比我这个老太婆懂的多,何必明知故问呢?况且,春丝是不是贪墨,是不是克扣主子们的份例,那不是谁随便找些理由就能算的,自然有账本说话。”老太太说着,扫了一眼几个庶女,连带着,也看了一眼苏萌儿。

“母亲哪里的话,在咱们苏府,除了侯爷以外,我们做晚辈的,还是唯您马首是瞻呢!至于账本,都在那摆着呢,母亲若不相信,可随时查看。”

二夫人这话说的极其艺术,表面上字里行间挑不出任何问题,然而却包含了很多意思。

比如苏府还是侯爷说的算,你就不必多事了,再比如,我们尊重你,听你说话,只是因为你是长辈而已。

再者,她这话里摆明也强调了侯爷大家长的地位,这样对于庶子出身的苏东原是极其受用的,尤其苏东原还非老太太亲生,这隔了层肚皮,真是隔了很多东西。

果不其然,二夫人话一落下,侯爷的眼眸亮了亮,虽然他的脸仍然绷着,但是线条却缓和了很……

苏东原看着老太太的神色,赶忙咳嗽了一声,“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本候在与不在,都要听母亲的!”苏东原一边说着,一边给二夫人使了个眼色。

二夫人赶忙点头,笑容都拉到了嘴边,“侯爷教训的是,媳妇不会说话,母亲您别见怪!”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转过头,闭目养神起来。

跪着的春丝嘴角悄然弯起,果真还是二夫人有本事,几句话就帮她化解了危机。

想到这里,春丝的脊背直了直。

苏萌儿悄悄地退了一步,几个身材高大的丫环暂时遮挡住了她小小的身影,她赶忙东张西望了几圈,还是没看到丽萝的身影,她让丽萝找人去演一出戏给舒天临,中间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吧?

“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金银的事儿,可以暂不计较,但是人偶的事,春丝你又怎么解释?”苏东原视线转到另一个托盘中的人偶,登时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

“侯爷明察,春丝并不知道什么人偶!”春丝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缓缓道。

闭目养神的老太太倏然睁开双眼,“呈上来!”

丁一端着托盘,递到老太太身前。“左边这个是在春丝姑娘身上发现的,右边这个是在她房中搜到的。”

“丁一,你不要乱说话,我什么时候有人偶?还有,在我房中搜出来,那更是一派胡言!”春丝狠狠地盯着丁一,恨不得咬他一口。

丁一撇了撇嘴角,一脸不屑,“不光小的看见了,侯爷也看见了,春丝姑娘,你还想怎么抵赖呀?”

“你”春丝愤愤地瞪他一眼,转而将视线转向苏东原。

“侯爷明鉴,春丝身上何时藏有人偶?如果侯爷不给春丝一个明白,春丝绝不服气!”

“放肆!”二夫人在苏东原开口之前,打断了春丝的……

“在咱们北国,谁不知道咱们侯爷为人正直处事刚正不阿,不会让任何人含冤,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别有居心和犯错之人……”二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挑眉看了一眼丁一。

丁一登时冷汗涔涔,二夫人这话,明摆着就冲着他来的,但是他明明是奉命办事啊……

“是,是,春丝糊涂了,侯爷定会给春丝一个公正的评判!”春丝连忙磕头,表情也缓和了很多。

站在一旁看的苏萌儿心里冷笑,这一对主仆可真都是演戏高手,一唱一和的,让她这个原本怒气满盈的爹爹,脸上都挂上了笑容。

要不是她早想到这些,后面还安排了更劲爆的戏份,要不等会三扯两扯,春丝顶多就被罚个面壁,啧啧,好戏还在后头……

“我记得刚刚有人说,‘正反双面绣’是春丝的绝活,可有此事?”一直沉默的老太太突然开口,打断了这对主仆的表演。

二夫人扬了扬眉,“当然,春丝的手艺,京城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那就好办了,看看这对人偶吧,都是‘正反双面绣’的绣艺而成,如此精湛,你还敢说不是出自春丝之手么?”老太太冷冷说着,将人偶递了过来。

二夫人脸色一沉,当她看见人偶背后“舒天临”三个字的时候,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带着浓浓的愤怒,二夫人咬牙切齿地瞥向春丝。

春丝的心咯噔一下,求救似慌忙地摇摇头。千百个疑问从她的心头涌上。

那个人偶上写了什么会让二夫人这么生气,该不会是发现了她跟临哥儿?

不会的,不会的,春丝心里反复祈祷了几次,奈何刚刚二夫人的眼神太过吓人,如果连二夫人都不管她了,她肯定逃不出被卖的命运。

想到这里,春丝鼻子一酸,声泪俱下,“二夫人,春丝是从小跟着您的,春丝的品质和心,二夫人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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