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姨娘一听“孙子”,立即喜笑颜开,一扫之前的阴霾,喃喃自语,说的也是,她怎么能被苏萌儿那个死丫头蒙蔽了双眼!
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夏园”果真是个邪门的地方,以后她得离着远点……ЩЩ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朱太姨娘和红川的思绪,红川过去开门,只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下人,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六姑娘让小的送个箱子过来,不知道要放哪儿?”
一听苏萌儿送过来了,朱太姨娘的嘴角立即扯开:“拿进来就行了!”
小厮摆了摆手,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将箱子抬了进来。
朱太姨娘原本以为只是个小箱子,毕竟只有二百两银子…。
可是当两个小厮把箱子抬进来的时候,她两眼都开始冒金光,这么一箱子,如果都是银子的话……
朱太姨娘心里登时无比的兴奋,直接让小厮开箱。
红川觉得不妥,扯了扯朱太姨娘的衣袖,又用眼神瞄了瞄两个小厮。
朱太姨娘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兴奋过头了,差点让外人也看了去,于是,朱太姨娘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地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替本太姨娘谢谢你们六姑娘!”
小厮们点了点头,便识趣地离开。
当房门一关,朱太姨娘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满满一整箱子的银子,令朱太姨娘登时就心花怒放起来,而红川看着这一满箱子银子,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姨娘,我们只要六姑娘要了二百两银子,而这里足足有两千两,她没有道理给我们这多呀?会不会使诈?”红川看了看,虽然这些银子很诱人,但是相较于钱财,性命才是更重要。
“我说你真是死脑筋,别人给钱,还能嫌多?我看这个六姑娘也是心虚了,怕咱们把这个事儿闹大,毕竟,你肚子可是咱们六房唯一的根儿呢!”朱太姨娘心不在焉地应了红川,自己的整个视线则是如数落在这满箱子的银子上。
红川被朱太姨娘噎得说不出话,轻轻地拂了拂身,便告辞回了房。
已经入了深秋,空气多了冷意,尤其是早晚,寒意更甚。
又是一阵冷风,灌入了红川的脖子,红川赶忙收了收领子。
天气虽冷,却抵不过心里冷。
自从她有了身孕,苏东易就很少回园子,不是在外面哪个青楼,就是哪个客栈,总之是就是各种理由不回家。
六太太已经习惯了老爷的花心和漠视,所以早已不吵不闹,而她,年纪轻轻,却要独守空闺……。
尤其是,那个令她心心念念的身影,自从那晚之后,再也没来过她的房间,再也没找过她,只要一想起那日追风抱着八姑娘那个表情,和他为了八姑娘差点废了三姑娘的行为,她就心如刀绞。
如果不是她用孩子去阻止他,那日三姑娘早就命丧黄泉了!
可是为何追风不能这么疼爱她?
更何况,在她告知她怀了他的孩子后,他仍然没有来看她,为什么,为什么?
一滴清泪滑下,滴落在胸前的衣襟,红川痛苦地呢喃着,推门回了房间。
房间内,漆黑一片,一个黑影正襟危坐在床边。
红川脑“轰”地一下炸开,捂着胸口连退数步:“你是谁?”
黑影缓缓地站起,慢悠悠地向她走来,红川屏住呼吸,眼看着那个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追追风!”点点月光下,映入红川眼帘的,是追风那张刚毅的脸,红川不可思议地捂着胸口,轻唤出声。
黑衣男子没有接话,而是眼神暗了暗。
“追风,真的是你吗?”红川这才惊讶反应过来,直起身子,猛地抱着黑衣男子的腰。
黑衣男子出于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本想躲开,但是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红川抱住。
黑衣男子的脸上,立即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之色。
感受到黑衣男子宽阔的胸膛,红川登时心猿意马起来:“追风,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有感情的,我就知道你带我走吧,好不好?我们一起去塞外牧马放羊,一起把我们的孩子养大!”
“你确定你肚子里现在怀着的,就是我的孩子吗?”黑衣男子抿了抿唇,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当然,自从那晚我们那个之后,过了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从那之后我就没让那个老东西碰过我!”红川赶忙表明立场,信誓旦旦道。
黑衣男子扬了扬眉:“老东西?”
“就是苏东易那个老东西,明明自己不行,还一个晚上要来几次,最后弄得自己都下不了床,哪像你年轻有为,那晚之后,害得奴家第二天都下不了床……。”红川挑逗地说着,灵巧地手指就往黑衣男子的领口移去。
黑衣男子厌恶地躲开,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原本以为他还要费些力气,才能让红川开口说实话,但是没想到,他这张“脸”还真管用,只说了几句话,红川就为了讨好他,全部招了。
既然招了,红川这出戏也接近尾声了,黑衣男子冰冷地扯开红川抱着他腰的双手,嘴角弯起一个算计的忽地,脚尖一点,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红川的眼前,消失在夜色。
这时,红川的大门“砰”地一下被踢开了,红川惊讶地转头,还没等消化眼前的状况,就脸色比锅底还黑的苏东易,站在她的房门前,他的眼,饱含着毁天灭地的怒意。
红川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