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了也见不着苏怜香,只会惹来怀疑,而且现在不是取针的最好时机。”
“什么意思?”丽萝不解地看着苏萌儿。
“你还记得小桃说这阵子苏怜香一直叫手指疼么?”
丽萝点点头。
“我一直思索安妈妈给的信息,到底二夫人想要用什么方式嫁祸我,小桃的信息就让我想通了。”
丽萝聚精会神地盯着苏萌儿,等待着下文。
苏萌儿轻轻地扯起嘴角,缓缓起身,将桌上的青花瓷碗倒满水,然后双手小心翼翼地端起来,绕着丽萝走了一圈。
丽萝的嘴巴弯成了“o”字型,恍然大悟。
“那天是八姑娘直接从丫环手中接的碗,只要当时那个丫环说,受人指使在碗底做了手脚,那么八姑娘就成了受害者。而端碗的受力过程是手指,所以如果八姑娘是‘被陷害’的,手指就必然要疼。”
苏萌儿投过去一记赞赏的目光。
“天啊,以二夫人的势力,就算让丫环说天空是红色的,丫环都得照说了。六姑娘,这不是摆明了挖了个坑让你跳么?”
苏萌儿点点头:“所以取针的时机还未到。金针已经在苏怜香的支正穴十日有余,连通了血脉,取出针的一个时辰之内,苏怜香的手臂会异常有力,之后一个月便会如脱臼一般,如果我们现在取了针,也就从间接上帮了二夫人的忙,把我自己推入了火坑。”
“只是八姑娘的手肘已经开始疼,又请来了太医……”
“手肘会有些不适的感觉,但是按天数来说,还不至于请太医,而且,这个消息是‘香园’人尽皆知的,如此大的动静……”苏萌儿抿了抿嘴,又喝了一口茶。
“是二夫人故意的。”丽萝双拳紧握,牙齿磨得咯咯直响:“那什么时候才是取针的时机?”
“后天,农历十三!”
每月的农历十三是苏府游园的日子,老太太会带着家族中所有的女眷在巳时一刻出府门,未时三刻归。本月自然也不例外。
苏萌儿站在出府门的必经之路上,来来回回的踱步,不时地向‘香园’的方向望着。
今日是她抄底的最后机会,每次游园完,所有苏府女眷都会在老太太那儿共用膳食,而二夫人想要“指正”她,自然就会选今晚。
当巳时的钟声敲响的那一秒,她终于等来了她期盼的身影。
“八妹妹,怎么这么巧,你也来赏花?”苏萌儿笑意盈盈地快步走过去。
苏怜香见来人,嗤了一下鼻子,扭过头嗔怒地看着小桃:“你不是说池子里的荷花都开了么?就这丑样儿还敢让本姑娘来看?”苏怜香有意无意地指了指荷花池,却用眼角的余光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苏萌儿。
苏萌儿弯弯嘴角,亲切的拉起苏怜香的手:“八妹妹也是来看荷花的?我也是听说荷花开了,才过来的,原来还只是骨朵而已。”说着苏萌儿脸上登时涌上一抹失望之色。
苏怜香嫌恶地将苏萌儿的手甩开:“六姐姐不好生在园子里养着,小心等会儿手破了腿断了的,老太太又赖上其他人。”
丫丫的呸的,你丫的嘴里就不会说点好话,苏萌儿在心里不禁将苏怜香的祖宗十八代已经问候了一遍,虽然这些祖宗她也有份儿。
问候完毕,苏萌儿“委屈”地看着苏怜香,眼底登时氤氲的一层雾气。
“真是晦气,本想出门散散心,却碰到丑八怪,小桃,咱们回园子。”苏怜香说完,刚要转身。
“八妹妹请留步。”
苏怜香扬扬眉,斜睨苏萌儿。
“我听说下个月是顾将军府老夫人的寿诞,咱们苏府的贺礼由八妹妹准备,不知可有此事?”苏萌儿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和苏怜香的距离。
苏怜香戒备地看了她一眼:“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与你何干?”
“八妹妹受我牵连被禁足,我这个做姐姐的又帮不上任何的忙,心里很难过,正巧我的绣工还算过得去,所以我想出份绵薄之力,就当弥补对八妹妹的牵连之罪,可好?”苏萌儿的语气十分诚恳:“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苏怜香。
苏怜香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什么都想跟我抢?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八妹妹误会了,我只是帮忙,对外这个绣品还是由八妹妹所绣,我绝不跟任何人说。”苏萌儿急忙补充。
苏怜香扬了扬眉,转过身,将信将疑地看着苏萌儿,她的眼眸黑黑的,没有一丝波澜。
她也常常听府内的人说,苏萌儿虽然性子怯懦无用,但是绣工可堪称一流,春丝是母亲的大丫环,为人刁钻刻薄,常常也不把她放在眼里,所以她还真不愿意去求她,但是苏萌儿可就不一样了,本来就胆小怕事,量她也不敢出尔反尔,跟她抢这个头功。
想到这里,苏怜香的脸上立即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往前走了一步,抓住苏萌儿的手,亲切地道:“当真?”
“千真万确。”苏萌儿嘴角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一只手回握她,另一只手则是不留痕迹地移到她的手肘,她的手臂轻轻一动:“灵蛇金钿”便从她袖中滑出,至于掌心。
苏萌儿手腕轻轻用力,向外侧翻转了半圈。
“该死!太深了。”苏萌儿心里不禁腹诽,用余光瞄了一眼只露了一点头的金针。
而此时苏怜香突然吃痛甩开苏萌儿:“你干什么?”
“该死!太深了。”苏萌儿心里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