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连天亲临幽冥草原,一招重创同在至尊天榜上的青冥之事,显然没有传开。前者不会说,后者不敢说。
这两人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自有聪明人才有的默契。这就如同当初西皇山之上,林鸿轩明明认出了在空中和他交手之人,却也同样不言一般。
不言,是真不敢言。
那种级别的强者既是隐于暗中,自是不希望真相大白于天下。无论他有什么目的或者说是阴谋,至少还没有到真正撕破脸皮的时候。可是若是林鸿轩当初真的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让对方由明转暗……那么阴谋或许会变成阳谋,可是届时失去林鸿轩这个顶级强者,率先遭殃的肯定是西皇山。
或许这种变相的妥协会助长敌人的气焰,让对方能够更加肆无忌惮的暗中排兵布阵,推波助澜……可是同样的,却也是在给自己一方争取时间。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豪赌,赌的就是那一丝渺茫的机会……尽管奇迹这种东西几率低到可怜,可是……却并非真的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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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云连天暗中造访幽冥草原,蒙尘等人还在路上尚需要几日的行程才能回归之时,星月殿……也来了一位客人。这人其实也不是别人,乃是七叔曾经深夜相会的那位神秘的“老友”,他此行和上次的打扮一模一样,依旧是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从头到脚都遮的严严实实。
只是这一次,他的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阴寒气息,所过之处,让初冬立刻变成了三九,寒意彻骨。他来到之后就径直坐在院落中的石桌旁边,倒也没有半点的拘谨,仿佛这里乃是他的住所一般。
院落里骤降的温度,却没有冻结住七叔脸上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他依旧如同往常一般,轻声说道:“来了,我给你泡茶去。”
神秘人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坐在石桌之上,看着七叔走进屋中,片刻后又执着茶壶茶杯从屋中走出。
七叔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出任何的异常,他小心执起茶壶,给神秘人倒了一杯茶,随即笑道:“请吧”
神秘人将茶杯端起,一饮而尽。七叔再倒,神秘人再喝……依旧是四杯之后,茶壶见底。神秘人喝完最后一杯,微微低着头,忽然间声音有些沉闷的说道:“我就快要死了!”
七叔脸上的笑容只是微微滞了一滞便已回复如常,眼中也仅仅荡起了一丝几乎微不可查的涟漪,似乎生与死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根本就是正常到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的事情。
神秘人定定的看着七叔,半响之后忽然语调古怪的说道:“你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七叔呵呵轻笑道:“已经知道的事,能有多惊奇?”
神秘人不解的说道:“你知道?”
七叔笑而不语,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对方身下,神秘人低头看去,只见他脚下的地面之上,已经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他轻笑一声道:“原来如此”
七叔轻声问道:“还能撑多久?”
神秘人沉默了片刻,平静的说道:“一两年吧”
七叔点了点头,似是随意的问道:“离开这里之后准备去哪?”
神秘人略作犹豫,沉声说道:“落神峰”
听到这三个字,七叔终是皱紧了眉头,始终挂在嘴角的笑容也缓缓凝滞,他看向对方,目光中有说不出的深意,他轻声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神秘人深吸了一口气,良久之后方才轻声说道:“弥补我曾经犯下的过错”
七叔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神秘人也没有再开口,一时间,场中寂静的有些可怕。只有地面上的那层白霜不断向着四周扩散,偶尔发出一声奇怪的轻响。
许久之后,七叔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对方,沉声道:“真的能放下吗?”神秘人声音平静无比的说道:“死了,不放下也得放下,就如同……那林鸿轩一般……”
神秘人缓缓起身,仰头看向天空,轻声说道:“人真的很奇怪,活着的时候想要追逐许多的东西,甚至不惜为之抛头颅洒热血……可是到头来真的要死之时,才发现所有的一切跟命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七叔轻声道:“是啊,这个道理其实每一个人都知道,可是……却并非每一个人都懂,有些人即便是懂了,可是也不是真懂……”
神秘人轻笑一声道:“您老说话总是这么深奥。”
七叔笑道:“不深奥不行啊,唬不住你们这些年轻人。
被七叔称作“年轻人”,这神秘人也丝毫不以为意,他轻叹一声,喃喃的说道:“我走了!”
七叔微微皱眉:“不等了?”
神秘人再叹道:“不等了……我……没什么东西可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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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恩城
客栈之中,说书的中年人手舞足蹈,吐沫星子横飞,怎是一个激情二字能够简答形容的。客栈角落,林修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一个个面色古怪。原因无他,乃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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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书中年人所讲的,正是西皇大战群雄之事……
“好一个林鸿轩,虽说已是垂暮之年,却当真称得上是老当益壮,老而弥坚啊,他左手日月星辰,右手离坎乾坤,须发是根根倒竖,眸中有混沌升腾,就连九天之上那也有天之道音为其呐喊助威,如黄钟大吕,又似如暮鼓晨钟。那等气势,即便不是九天神王下凡,那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