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眼泪如破堤而出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一直强装的坚强,再也伪装不下去。
有温暖的大掌,温柔地拂过她的小脑袋。
“我在,没事。”
人在害怕,伤心,委屈哭泣的时候,听到安慰会因为矫情而哭得更厉害。
薄暮笙那般温柔的声线,怎么会让人不为了得到他更多的安慰和呵护,而更加放肆哭泣。
她从没哭得这么凄惨,这么狼狈。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薄暮笙一勾拳,一直拳,一拳一拳地将黄功打得爬不起来。
看到黄功再无攻击地力量,薄暮笙放过了他。
耳边是阿雅那隐忍的啜泣声,听得他很是难受。
他走过去,蹲下身子,声线放得很是温柔,“哪疼?”
阿雅一直擦着眼泪,可是这眼泪跟没拧上的水龙头似的,擦干又流出来,擦干又流出来,擦眼泪都成了无用之举。
“脚,脚崴了。”声音依旧哽咽。
他凑上前去,刚准备伸出手抱住她,她已经先发制人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想要你抱我,你抱不?”她沙哑声音说出来的话,让薄暮笙真的是哭笑不得。
他本来就是打算将她抱起,怎知她又抢先在自己的面前。
阿雅的体重并不是很重,即便右手受伤,他都能轻松地将她抱起。
嘀呜嘀呜的警车声从山下响起。
嘀呜嘀呜的警车声从山下响起,不一会儿,四辆警车来到他们面前,将他们的去路都堵住。
“不许动,都举起手来。”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将他们团团围住。
阿雅立刻乖乖举起手,“薄先生在抱我,他的手没空,我帮他举手了。”
警察:“……”
帮举手是什么鬼。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有警察在警惕叫喊。
望去,将被打趴在地上的黄功扶起来的警察,腰间的被黄功夺走,瞬间那边一片慌乱。
“快点,抢过他的手上的。”警察们慌乱成一团,因为黄功手上的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阿雅看到,黄功举起,冰冷的口对着他们。
被指着,阿雅是第一次遇见,她僵硬着身子,瞳孔放大地看着那冰冷的口。
“死丫头,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话毕,砰得一声响起。
黄功在开的那一瞬间,一个警察飞扑抓住口,将口摁向地面,其它警察也趁机将他擒住。
余惊下,阿雅下意识地重新环住薄暮笙的脖子。
她的身体颤抖得很厉害,泪湿了他的肩。
“没事。”
她的哭声总是让他心疼,第一次看到她泣不成声更是让他心疼不已。但他不能表露更多的情绪,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淡然,但是双手却在颤抖。
“薄,薄先生,你要好好活着。”她声音已经沙哑到和烟嗓子一样,“就算你不跟我结婚,你也要活得好好的,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活不下去的。”
说完,她隐忍的声音如被解了封印,哇哇哭得如刚出生的婴儿吧,什么都不做只是哭着。
在声响后,所有的惊恐都入洪水来袭淹没所有的理智。
要是那一击中了薄暮笙,轻则小伤,重则死亡。
死亡两个字,让她联想到再也站不起来的薄暮笙,心猛地揪疼,再也不敢往下去想。
她也才知道的,在不知不觉中,薄暮笙对于自己来说变得那般的重要。
将阿雅的话听完,薄暮笙再也不能若无其事地对她说:“没事”。
在知道阿雅遇袭的时候,是那些东西告诉他的。
那些东西说,伤害过她的流浪汉在跟踪阿雅。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幸好,今日慕玉修将他留在慕宅过夜,让他能及时赶到,若要再见到她受伤,他会责怪自己的。
只是,这些情绪一涌而出的时候,他才知道,以前不信任的那个小丫头,在自己的心里占据了这么重的位置。
但,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