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郃在车里看着,直到孟时上了车,车开走,他才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他才重新发动车子。
孟时一上车老鬼就急急的问道:“没事吧?”
孟时笑笑,道:“你看我像有事的人么?”
老鬼松了口气,幸灾乐祸的道:“那辆车把栅栏撞倒了,车头车灯都坏了。”
孟时微微笑笑,没吭声儿。别说是撞坏车头车灯了,就算是整辆车没了,对董家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下了车,老鬼付了车钱,边往巷子里走边道:“他们还会再来吗?我怎么觉得没那么容易善了?”
孟时说不知道,问老鬼要了一支烟抽了起来。老鬼就喋喋不休的念着女孩子不该抽烟的。就跟个女混混似的。
孟时就笑了起来,睨了他一眼,道:“难不成你以为是名门淑女?”
老鬼摆摆手,道:“你就算了吧。”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说完也就不再说话了。孟时也没说话,巷子里只剩下两人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老鬼到了家就直呼没力气了,肚子饿得咕咕的叫个不停。孟时笑他就那点儿出息,快速的进厨房弄了两个菜出来。
汤还没端出来,老鬼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待到汤端上去,他都已经开始添饭了。孟时擦了擦手,刚要坐下来吃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将手机拿了过来,看见上面的号码,又放下了筷子,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去了。
老鬼倒了汤大口的喝着,嘿嘿的笑着道:“是小余打的呀?就在这儿接好了,当我不存在。”
孟时没搭理他,直接出去了。电话是毛子打来的,她接起来喂了一声,毛子没废话,就说周末晚上有个场子,不是很大,她可以过去试试。让她在家里呆着,晚上他过来接她。
最近场子查得严,一般是不事先告诉地点的。孟时说了句谢谢,毛子说了句客气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孟时在院子里站着,忍不住的又抽起了烟来。晚上夜深露重,站了会儿她的手脚就冰冷了起来。直到老鬼在门口喊她,问她傻站着干什么,她才回过神来。
余江阮到东青已经是几天后了,他脸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好完了,只有淡淡的不显眼的痕迹了。他先去了孟时的店里,店里没人,才到宅子里。孟时今天休息,将院子里荒着的菜地全翻了。打算种点儿蔬菜,这么荒芜着看着萧条得很。
大门没关的,直到看到地上的阴影,她才抬起头来。看到余江阮,她一点儿也不惊讶的,说了句来了,就继续又去翻土去了。
余江阮伸脚踢了踢她,道:“怎么不接我电话?”
孟时的动作顿了一下,道:“不是给你回过信息了吗?”
就到的那天回过一条信息,回来他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信息她都不回了。要是脸上的伤还没好,他早就杀过来了。
余江阮就笑笑,揉了揉鼻尖儿,盯着她,道:“你那叫回过信息了吗?”
孟时不吭声了。他就这样站着,过了会儿,才慢慢的道:“孟小时,你是生气了吧?”
孟时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脸上的神情是平静认真的,完全看不出一点儿生气的痕迹。余江阮就没说话了。看着孟时将土翻完了,他才道:“孟小时,我们能谈谈么?”
“谈什么?”孟时头也没抬,拿了水管接上,往翻好的菜地里洒着水。余江阮竟然一时找不到话说,孟时洒好了菜地,将水管收好,摘下了手套,就看着他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们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么?”
她说着将脚上的泥土擦了擦,就进屋去了。余江阮抿紧了唇,也跟着进去。到了玄关处就抓住了孟时的手,道:“你以为我说交往是说着玩的吗?”
孟时抬起一双清亮的眼眸看着他,一点点的扒开了他紧扣住她的手臂,淡淡的笑笑,道:“你不就觉得那是第一次想负责么?你觉得这年代谁还会在乎吗?你要负责,负责得过来吗?”
她的脸上是带着讥讽的,余江阮气得笑了起来,道:“在你眼中,我就那么垃圾那么畜生么?”
孟时看着他,忽的笑笑,道:“你觉着你是什么善类吗?”
余江阮就没话说了,孟时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往楼上走去。余江阮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就道:“孟小时,你从一开始就没认真过。”
孟时的背影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只是那么一瞬,她的身影就消失在转角处。余江阮有些恼的,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儿。又狠狠的踹了鞋柜一脚,鞋柜里的鞋子跌了出来,他也看也不看,摔上门直接走了。
孟时从楼上的窗口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小巷中,这才在地板上坐了下来,然后拿出了毛子送她的匕首慢慢的擦了起来。从现在起,她必须得保持情绪平静,不受任何影响。什么事儿讲究的都是一个聚精会神,赌也一样,只有全心全意,聚精会神,才能保证最好的水平发挥。
擦着擦着的她又发起了呆来,过了会儿长长的吁了口气,只要将余江阮的钱还了,弄点儿钱来给孟涛买个房子付个首付,她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孟时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站到了窗口,小巷悠长,空荡荡的,连乱窜的野猫也没有。
周六很快到来,孟时找了个借口将老鬼打发了,等着毛子过来。毛子过来的时候天儿才刚黑,车停在门口就给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