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阮笑着说不用了,打车过去就行了。跑来跑去的多麻烦的。
董家郃微微笑着,道:“没关系,走吧,风大,孟小姐是喝醉了么?小心别感冒了。”
他的语气一贯的温和,余江阮就笑笑,道:“我没盯着就偷喝酒了,酒量只有那么丁点儿。”
他的语气里是带着点儿无奈的,董家郃的身体就僵了僵。微微笑笑不再说话了。
他走近,孟时抬起一双清澈的眼眸看向他,微微的颔首。董家郃的呼吸有些困难,轻声叫了声孟小姐。
余江阮脱下外套给孟时披上,道:“那客气干什么呀,叫小时就行了。”他说着看向董家郃,狡黠的眨眨眼,道:“该怎么叫你?董家郃,还是家郃哥?我好像要比何瑜霏大一点儿。”
家郃哥几个字董家郃听来就是莫大的讽刺,他直直的看着孟时,顿了下,道:“叫什么都可以。”
孟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嘴角微微的勾了勾。董家郃就微微的怔了一下,移开了目光,道:“走吧。”
余江阮也有些累了,在车上谁也没有说话。他出去找孟时就遇到了邰音芮在走廊上,她的鞋跟不知道怎么断了,脚踝肿了一大块。他送了她去医院,排队付费全是他,来来回回的跑了很多趟。
孟时酒意沉沉的,坐着就想睡觉。余江阮把她的头拨到他的肩上。闭上眼睛,许许多多的画面从脑海中呼啸而过。多么讽刺,有一天,她和董家郃会在不同的人身边,看着对方……和别人亲昵。
孟时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她一点儿也不难过,只觉得,真是莫大的讥讽。
孟时昏昏糊糊的,连什么时候下的车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疼得厉害。院子里静悄悄的,她爬起来坐了会儿,才想起席朗今天要过来的。她就麻溜的爬了起来,下楼路过厨房时,她有些怀念外婆煮的醒酒汤。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后使劲儿的抽了抽鼻子,有些想抽烟的,最后她还是没动。她进了厨房里,昨天一整天没做饭,厨房里冷冷清清的。她将手洗净,拿出西红柿和豆腐放在砧板上切好。在锅里加了水。
很简单的醒酒汤,每个人做出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她将食材全放进去熬了,这才去洗漱。
打开客厅的灯,她才发现饭厅的餐桌上是放了早餐的。包子豆浆和粥,余江阮还留了便利贴,大意是他有事出去一下,早餐外面买的,让她热下就吃了。孟时没有胃口,只看了一眼就将便利贴丢在一旁。想了想还是将包子拿去蒸了,其他东西都放进冰箱里。中午的时候能吃就吃,不能吃就扔了。
孟时忽然就想到应该养一条狗的,院子里太冷清的。回家也能有个伴儿。她以前是养过一条狗的,父亲出事后她养不了,就送人了。她走的时候狗狗眼泪汪汪的,她硬着心肠的没回头去看一眼。
她有些失神,如果那条狗狗还在,现在应该有十来岁了。狗狗的寿命并不长,年纪越大病越多,现在多半是不在了的。
孟时忽然就觉得有些累了,还是什么都不养的好。动物也是需要安慰和照顾的……她哪有那心思。
孟时没去上班的,将屋子里收拾好,就去院子里捣鼓那些花花草草去了。她的水还没浇完,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她关了水龙头,将手套摘下,小跑着去开门。
到了门口她才发现来的人竟然是董家郃,她站着没动,隔着锁着的铁门问道:“有事么?”
董家郃沉默着,隔了会儿才道:“小时……节哀顺变。”
不得不说他这消息挺迟钝的,过了那么久才知道。孟时一手插在兜里,似笑非笑的问,“你特地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的吧?”微微的顿了顿,她接着道:“就算你有别的话,我也不想听,董家郃,你不会忘了,你马上就要和何小姐订婚了吧?”
董家郃的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隔着铁门遥遥的看着孟时,低低的道:“我知道她来找过你了,对不起。以后……”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时给打断了。她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儿,微微笑着道:“董家郃,你是特意来恶心我的么?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以后。我以前真是眼瞎了。你最好看好她,下次再过来,我可不会那么客气。”
微微的顿了下,她接着道:“真的,以前我那么恨你,都没觉得你现在现在那么恶心过。”
董家郃脸上的血色顿失,张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孟时没再理他,任由着他在外面站着,回去继续给花花草草浇水。
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那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以什么身份来代替董芙萝道歉,真的,她恶心,从没那么恶心过。
董家郃在门口站了好会儿才走,他才刚离开席朗就过来了。孟时开了门,他看了看董家郃的背影,就道:“那位是最近风头很盛的董经理?”
他跟在席承身边多年,不是多话的人。但这次是真好奇了。孟时身边的人……身份可都不简单。
孟时说了句不认识,他也不介意,笑笑,跟着进了门。到了屋子里坐下,孟时给他泡了茶,他从贴身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u盘来,递给孟时,道:“这是席先生让我给你的东西,他叮嘱过了,关系重大。请务必收好。”
孟时的心